“砰!”
剑虹破碎,化作了漫天的光雨,四散开来。
一力降十会,既然躲不过这一剑,那就把它拍碎。
“当!”
了空手中忽然出现了一个金光灿灿的小钟,发出了仿如来自缥缈九天玄界的清鸣。
曹牧云体内真气一滞,就见了空手中的铜钟飞出,旋转着向他撞了过来。
了空手离铜钟,纯以积数十年禅门精纯功力,遥控用钟作出攻击。
曹牧云脚踩九宫,猛地滑开,避过了铜钟,再以缩地成寸的步法,一步来到了空右侧,左手中的断剑向前刺出,精气神凝一,璀璨夺目的剑光再现。
周围温度陡然降低,比酷寒还酷寒,朵朵雪花凭空飘落,直接凝出冰层。
铜钟安然回到了空手上,这位梵门高僧宝相庄严,凝望手托的禅钟,一掌推出。
掌势奇缓彷如山之不动,却是力含千斤无匹之力,化卸之间无声无息。
曹牧云的剑再强再快,皆如清fēng_liú水过不留痕。
“当、当……”
剑钟撞击声不绝,真气不断挤压排斥,相互消磨。
“噗、噗”声中曳散的真气,将二人周遭数丈范围内的冰晶、雪花,悉数向外卷开。
激战百余回合,双方不分上下。
了空一举手一投足隐含风吼之声,力带千钧雷霆,在地上明显地留下一圈足迹。
曹牧云轻功绝妙,进退从容,剑光挥洒如意,随心所欲。偶尔有神来之笔,惊艳绝伦。
了空是一块极好的磨剑石,曹牧云静下心来,磨炼着自己的剑法。
“剑道之中,天剑至高,魔剑至绝,飞仙至快。”
曹牧云忘记了这是在什么地方看到的说法,但他所追求的,正是其中的至快之剑。
从卓不凡的一字电剑,再到辟邪剑谱、葵花宝典一脉相承的核心理论,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
许多东西已经成为了习惯,深入骨髓。
了空瞧得清楚,对方真气恢复速度极快,轻功、剑法俱佳,同时还精通音攻之术,不惧围攻。
想要对付这样的武者,除非能将此人困在空间狭小的地方,让其无法展开轻功,否则就像昔日梵门四大圣僧追杀“邪王”石之轩一样,只能跟着别人的屁股跑,吃灰尘。
了空爆发真气,身子一晃,退入了后方的铜殿之中。
曹牧云追至铜殿门口,猛的停下了脚步,道:“了空,十息之内,你若是不交出传国玉玺,就给外面的这群和尚收尸吧。”
“十、九、八……二、一。”
曹牧云十个数数完后,铜殿之中没有丝毫动静,他冷笑一声,左手断剑一挥,剑气激射而出,倒在地上的一个和尚,顿时身首异处。
冒着热气的血液,染红了地上的石板。
“恶魔,你不得好……”
曹牧云断剑一挥,又斩下了一颗大好头颅。
再然后,是第六颗、第七颗……
没有哭嚎,没有求饶,只有视死如归的决然,与绝不妥协的坚毅。
“都是大好儿郎,奈何从贼。”
曹牧云下手不容情,既然了空已经做出了选择,他又岂会心慈手软。
为了胡教的天下大局,了空牺牲了净念禅院。
这样的人,是英雄。
只可惜,彼之英雄,我之仇寇。
了空背着一个铜盒,从铜殿之中杀出,却无法阻挡曹牧云收割白石广场上僧众的性命。
他的脸上留下了两行血泪,掩面而逃。
曹牧云虽然有斩草除根之心,但是缺少厉害的杀伐手段,追上去也是徒劳无功,只能目送着了空离去。
白石广场的冰雪渐渐消融,血水汇聚,凝聚成了十六个字,四海八荒,千山万水,唯我圣宗,武林称王。
…………
山河千里国,城阙九重门。不睹皇居壮,安知天子尊。
大兴城(长安)位于有“八百里秦川”之称的关中平原渭河南岸,是隋朝建立后新建的都城。
在此之前,周、秦、汉、西晋、前赵、前秦、后秦、西魏、北周,均建都于此。
南边是秦岭山脉中段的终南山,重峦叠嶂,陡峭峻拔,成为南面的天然屏障,有“重峦俯渭水,碧嶂插遥天”的磅礴气势。
北则有尧山、黄龙山、嵯峨山、梁山等构成逶迤延绵的北山山系,与秦岭遥相对峙。
在这些山岭界划出来的大片沃原上,大兴城雄据其中,泾、渭、刿、灞、澧、涝诸水宛如晶莹闪烁、流苏飘荡的珠串般环绕萦回,形成了八水环绕之局。
这些河流犹如一道道的血脉,既提供丰富的水源,也使得大兴城充满了活力。
“秦中自古帝王州”,正因种种战略和经济上的有利条件,自古以来,此地便得到历代君主的垂青。
在一望无际的平原上,一座三十丈高的城墙突出地平线,傲然耸立,有一种说不出的庄严肃穆之感。
这座千古帝都的规模远非比一般,连绵数十里,墙上宽阔可跑马,每个一段距离便有一座城楼耸立。
曹牧云从明德门入城,踏足朱雀大街,走在这条贯通大兴城南北的主轴上,观赏着大隋都城的繁华景象。
街上车水马龙,行人如鲫,比之洛阳的热闹有过之而无不及。
朱雀大街两旁无论商铺民居,均是规制宽宏的大宅院,院落重重,拥有天井厢堂。
坊巷内的民居则为瓦顶白墙,单层构筑列成街巷的联排。
宅门多作装修讲究的瓦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