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内门大比第一,浣衣峰,方逸,奖励一柄一品剑器,剑塔三层修炼一日。”
大比后,内门前十的弟子,在浣衣峰的大殿内,面见众多大剑师后,便被送到了剑塔。
方逸在几人羡慕的目光中,率先走进了剑塔的二层。
“方逸?”剑塔二层,这是一处环绕着聚灵剑井的空旷大厅,此刻,大厅内足足盘坐着来自内门五峰三十余名修士,毫无例外,每一人几乎都是气劲雄浑的筑基期剑修。唤出方逸名字的这人,赫然便是浣衣峰曲氏一族,为数不多的筑基期修士之一。
曲向,曲氏一族的老辈修士,辈分还在曲云端和曲越之上,只是,他这一脉,却是旁系。
“三叔祖。”即便如此,方逸仍然不能荒废礼节。
“你小子,不是在剑炉吗?”曲向满脸惊愕,声音也没有遮掩,一时间,大厅内盘坐的数十名剑修都同时睁开双眼看来。
“喂喂喂,曲老家伙,你叫叫嚷嚷地,吵着我们清修了。”
“曲向,这小子……很眼熟啊。”
“应该不是你浣衣峰的真传弟子吧,这修为……炼气巅峰吗?”
“愚蠢,这小子穿着白衫,自然就是内门弟子。”
“也对,这些年,真传弟子也经常到此处修行,虽然和老头子们相隔甚远,但他们大多我等也见过。”
曲向翻了个白眼,“这是掌院义子方逸。”
“方逸?”一时间,来自五峰的一众执事面上惊疑不定。
“让我看看,这就是当年掌院从狼窝里面抱出来的那个小子?”
“啧啧,一晃十几年过去,没想到,都长这么大了。”
“这次过来,是在内门大比中崭露头角了吧,这么几年过去,才进来一次,看起来,也是厚积薄发嘛。”
不多时,跟在方逸身后的九人陆续步入大厅。
“剑笙拜见诸位师叔师伯。”方剑笙已经铁定拜入曲越门下,辈分也是提了一大截。
“原来是剑笙啊,你小子,这次内门大比,又取头名了吧,听闻,掌院师兄这一次的奖励可不薄,怎么的,这次进来待几日呀。”
“头名?呵,这可不一定呢,吾朝阳峰的书呆子不是也在吗?剑渔,快跟师叔祖们说说,这一次,你是第几?”
李剑渔满脸苦笑地看了一眼自家几位师叔祖,微微抬手,“剑渔惭愧,此番内门大比,只取了第七。”
“第七?”一众朝阳峰的执事满脸不信。
“剑渔,以你的修为和剑法,如何只得了第七,上一届,你莫不是第二?”
“曲丫头,你是第几?”人群中的一名老妪看了一眼自家夕霞峰的曲君如道。
“第三。”曲君如面色微红,这个排名,她也有些不满。
“还是没有进步啊,不过此次内门大比,李剑渔都未排入前五,在你之前的,除了浣衣峰的方剑笙,还有何人?”老妪沉思后再次问道。
曲君如看了一眼站在众人之前的方逸,冷哼一声,寻了一个角落座下,“喂,你是不是该去第三层了。”
“第三层?”几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惊讶之色。
要知道,即便浣衣下院千年以来,也出过不少结丹境之上的修士,但能够开辟剑府,将剑心留于这三层剑塔之中的,也就只有各峰的初代祖师而已。
他们,都是当年浣衣上人的弟子。
现在,宗内,也就只有各峰的几位大剑师,每年有几日入内修炼的时间而已。
“此番,方逸乃是内门大比第一。”方剑笙笑着道了一声之后,落座到曲向身侧。
“逸儿,此事当真?”曲向眼前一亮,满脸涌出狂喜之色。
“是,师叔祖。”方逸拱手一拜。
“如此甚好,哈哈……掌院此番,想来,也会无比欣慰,不过,你既是得了剑塔三层的修炼机会,却不容错过,快些登塔吧,半月之后,吾等便要启程了。”
“是。”方逸朝着曲向再次一拜,再朝着大厅内诸多筑基期执事微微拱手,抬脚走向了通往三层剑塔的大门。
“如果……没记错的话,在我五岁的时候,师叔祖便踏入了这里吧。”方逸一脸感慨,十一年,是什么能让一名筑基期修士在剑塔苦坐十一年?
塔内这三十多名筑基期剑修,无一不是在此地修炼八年以上,其中更有几道假丹境的气息,便仅仅是这三十多人,便可比拟银剑山庄、一字快剑门、千幻门这几家的势力了。
这一批人,竟是此番被选中,护送浣衣下院众多弟子杀入长白山脉除妖的人选吗?
大剑师不可轻动,这么多年以来,无论是长白山内围的大妖,还是锦州诸派的结丹境大剑师,都达成了这么个无比默契的协议。
当然,这也是因为看守锦州门户的浣衣下院够强。
三层剑塔,不过十余丈方圆的塔内空间,黑石铺成的地面,面对着大门所在,悬挂着一幅画,是祖师那飘逸在云端,满布在青山绿水间的傲然身姿。
此刻,在画像面前,唯独仅有五个蒲团,象征着内门五峰。
方逸上前,从一旁取了一炷香,三拜之后,将其放入香炉之中,看了一眼时常有人清理的炉灰,他退后几步。
方逸选了象征着浣衣峰,被放在左首的蒲团安然盘坐。
闭眼入定,他的灵识,能够感受到四周充裕的天地灵气,此地的天地灵气浓郁度,足足是外界的三十倍,剑塔,一层十倍,二层二十倍,三层,竟然便是恐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