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的选择,我不会干涉,你要是想走,随时可以离开。”
王芳沉吟了几秒,看着我手中的手枪,眼神中毫无波动,心里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回答的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就像是正常的唠嗑那样的随便。一时间,我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猜测出现了问题,或者是,我把自己想的实在是太过于重要了?
“那你走吧,等你走了,我继续呆一会,就会顺着那个女人来的路走出这个墓。我觉得,以那个女人一路连轰带炸的样子,我想要找到点痕迹并不难。”
我甩了甩自己的枪,给了一个让王芳自己走的姿势之后,自己就低下了头,看着我脚上穿着的已经破烂了不知道几许的登山鞋。
王芳走了,直接转身就走了,没有丝毫的留恋,也没有对我进行丝毫的挽留。她一步步的踏在青石板上,那脚步声也回荡在我的心里。
我着急了,不止是我,就连她,都没有选择的余地。
如果她真的走了,意味着我可能会死在外面凶险的环境中。如果我没有跟她一起走,如果我的猜测无误的话,那么王芳就很有可能完不成自己的目标,因为我才是那个最重要的人。
‘踏踏踏。’
脚步声越来越远,我没有去看她的身形,只是在心里默默的计算着我们之间的距离。
五十米,六十米……
我心里在盘算着,只要一旦超过一百米,那也可以证明,是我多想了。
那个距离正在接近,我的心也缓缓的停止了跳动。说到底,我还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大脑会出现问题。
“踏。”
就在我即将要放弃,收起手中的枪把她叫回来的时候,脚步声停止了。
我抬起了头,王芳站在那里,黑暗中我看不清她的脸,但是我却能够看到她紧紧握着的双拳和那紧凑的双腿。
她愤怒了,她似乎因为我没有按照她的意愿走下去而愤怒了。
我手中的枪也慢慢的抬了起来。我是个很自私的人,我有喜欢的人,也有恨的人,但我从来都没有做过什么过激的行为,我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活下去。
要是敢有人挡我的生路,就算她是个女人,我也会毫不犹豫的扣下自己的扳机。
要么她死,要么我死,总之,我不想再被当做是棋子来互相利用了。
我看到,王芳走了回来,她的脸,也渐渐的从黑暗之中浮现了出来。
虽然她的脸上暂时没有了那张属于她本来的面皮,但是我依旧能够看出来,那阴郁的脸色。
是被气的吗?应该是,短短的一瞬间,我从一个任人摆布的棋子,突然变成了一颗定时炸弹,估计换做是谁,都无法瞬间接受这样的情形转变吧?
她最终在我十米以外的位置站定,并不是她停了下来,而是我举起了手中的枪。
“有什么话你直接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问,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我的语气有些冰凉,就算是生死危机的时候,我也从未跟别人这种语气说过话。只因为,现在那个要害我的人,却是我喜欢的人。
“你是一个很重要的人物,我可以告诉你,之所以我们会来这里,之所以姬老板他们会突然决定出现在这里,都是因为你的缘故。”
果然,听到这话之后,我的心就凉了半截,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因为我而改变了所有的计划?是我身上有什么值得让他们动心的物品吗?不是,如果有的话,他们拿起枪来直接抢了多直接?
那还有什么?钱?不是。
恐怕,在我身上唯一能够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我的身份了。
孟九爷的孙子。
“可是因为我爷爷?”
“不是。”王芳回答的很果断。一时间竟然让我有些怀疑人生。
“不是,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你们孟家,是这座墓,墓主人的后代!”
什么!听到这话之后,我的脑袋都震动了起来,嗡嗡嗡的响声遍布了我的脑海。我想过无数种可能,也想过无数种理由,但是绝对没有想到这一点。
“不可能!你在骗我。你应该知道下面那些陪葬的墓室,那都是墓主人的亲属。没有人可以在当初的强权之下苟生。”
我深刻地记着进来的时候看到的那个墓室,以我对古墓建筑的了解,那就是墓主人的亲属。而且,同样的墓室足有数百,墓主人是肯定将所有的亲属当做了陪葬之人。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就连建墓者都可以偷偷摸摸的修建逃生通道,作为当时最有权势的贵族之一,又怎能不给自己留条生路?”
王芳的这话如同炸雷一般在我的耳边响起。
是啊,修墓之人尚且可以偷生,那些被要求陪葬的贵族们,又岂会愿意安心下葬?
“你们要我做什么?”沉默了良久,我最终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在知道这个秘密之后,我的整个心态都发生了我所不知道的变化。
我知道王芳没有骗我,在这种时候,她也没有必要再骗我了。
“我们要你死。”这五个字从王芳的嘴里说出来,被我听在耳中,真的很扎心。
“那你们大可在外面就杀了我,然后将我带进来,为何,要一次次的陷害我,让我四处奔波要死不活!”
我抓着枪的手都颤抖了起来,我很难接受这个事实,我认为是救命恩人的王教授,竟然从一开始就盘算着让我死,还安排了王芳在我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