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已然凝若实质的死灵屏障,安格玛登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有种失算的感觉。
就在此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苍老空洞的声音,一语道破了安格玛时间法术的本质。
“血精灵,刚刚那股流沙,是对时间规则的某种运用吗?你体内究竟还隐藏着多少秘密?”
耐奥祖?
一听到这个声音,安格玛就浑身一震,二话不说便跳起来展开了“破壁行动”,用烈焰之击猛凿,用法术猛轰,只用了几秒的时间就在死灵能量组成的屏障上破开了一个脑袋大小的破洞。
他身后数十米远的阿尔萨斯,原本的满面怒容已尽数转为平静,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阿尔萨斯轻轻抚摸着“无敌”的脖颈,掌间涌现团团死灵能量,顷刻间就令无敌被切断的颈椎恢复了原状。
随着他抬头将淡漠的目光投向安格玛,屏障内的温度骤然降低,枯萎凋零的植物表面很快便覆上了一层寒霜。
玛就要成功脱身,“阿尔萨斯”却仍然半跪在坐骑身旁,毫不担心地看着他忙活了半天,半晌后才不紧不慢地起身举起霜之哀伤,指向了安格玛……
雄厚的死灵能量顺着被诅咒的剑锋涌现而出,飞快划过半空,但目标却不是安格玛,而是他面前的死灵屏障。
被轰开的大洞,竟然开始缓缓蠕动起来,仅仅几息过去就恢复如初了。
“任何努力都是徒劳的,你不可能从我手中逃脱,认命吧,血精灵。”
“阿尔萨斯”就像叙述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那样,平淡的说道。
看着再度变得坚不可摧的死灵屏障,安格玛内心挣扎片刻,召唤时间之力无果后,无奈地放下了烈焰之击,回身看向了阿尔萨斯。
刚与对方的目光对视在一处,安格玛就觉得有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头顶,不由打了个寒颤。
那双幽蓝眸子里透着彻骨的森寒,仿佛这世间的一切生命,对他而言都只不过是毫无意义的数字而已。
恍惚间,仿佛站在安格玛身前的,并不是那个黑衣黑甲的堕落王子,而是一个褶皱脸庞上涂着恐怖的白色油彩,嘴角还挂着讥讽笑容的佝偻老兽人,而是……
巫妖王,耐奥祖。
“你很独特,事实上,是太独特了。为什么你不愿向我臣服呢?我会赐予你你想要的一切,正如你渴望的那样,力量、知识……对这个必将升华为亡者国度的世界而言,还有什么能比这些更具意义?”
“阿尔萨斯”缓缓走上前来,用极具yòu huò力的口吻说道。
“巫妖王,如果你有办法第一时间控制住我,为什么还要白费这些口舌呢?你应该明白,以阿尔萨斯的力量,并不足以在我将自己轰得渣都不剩之前予以制止。”
安格玛学着对方的语气,说话间体内的太阳井精华全速运转,强光甚至穿透皮肤,将附近照的宛若白昼,浑身魔力变得极度不稳定起来,显然处于失衡的临界点,稍有风吹草动,即会“轰”的一声bào zhà开来,炸得自己连一点肉渣都不剩。
“别考验我的决心,比起沦为行尸走肉,我更愿意一死了之。你妄图窥得的秘密,也全都会随之烟消云散。”
“阿尔萨斯”面色一冷,就此止步。森寒的双眼片刻不离地紧盯安格玛,似乎想要确定他到底敢不敢付诸行动。
“如果是我的本体降临在此,控制你简直易如反掌,但……你说的没错。以这具身体的力量,确实不足以制止你的疯狂之举。”
“阿尔萨斯”眼中闪烁着幽蓝色泽,赞赏道:
“我能看出,你的坚定并不来自于强大的心智,而是源于对我的了解。你似乎懂得很多常人并不知晓的隐秘,自从上次见面以后,我就搜寻了所有被我掌控的高等精灵的记忆,但在他们对你有限的认知中,你似乎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凭运气得了个‘顾问’美差的年轻法师而已。我很好奇,如此稀松平常的成长经历,怎么可能造就如今的你?在你的身上,一定还另有不为人知的一面,不得不说,我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安格玛·晨星。”
随着控制着阿尔萨斯的耐奥祖将这些话说出口,安格玛只觉得心神越发沉重,只觉得在那双淡漠双眼的注视下,有种被剥光了衣服,一切秘密都无所遁形的感觉。
这样一个精神力量无比强大,思维速度快到令人发指,能够洞悉常人所不能洞悉,拥有遍察精神网络中无数受难者记忆,坐拥一座“数据库”的恐怖存在,洞察力实在是太可怕了。
对这个世界而言,有着上帝视角的穿越者是独一无二的。
他们的眼界大到将宇宙无垠止境囊括其中,熟知正义与xié è的分界线,更重要的是,他们明白这个世界上什么是危险到不能触碰的,什么人又是可以接触的。
穿越者对艾泽拉斯的宏观认知是横贯古今的,是任何身为局中人的艾泽拉斯原住民都无法比拟的。
巫妖王察觉到了安格玛得益于穿越者视角的特殊。
“虽然不理解你动机何在,但以你孜孜不倦地为这个世界奉献来看,我想你也有着自己的‘崇高理想’。我想要的真的不多,只要你能满足我的好奇心,我就会给予你丰厚的回报,让你足以成为死亡的主宰,亡者的君王,拥有对抗恶魔,乃至改变族群命运的力量……血精灵,我从未对其他人如此诚恳过。我们的交易会仅限于友善的互通有无,你不必臣服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