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事情了。”
辛·艾萨琳皇宫深处的传送门前,伊利丹对身前的阿克蒙德、基尔加丹及传送门另一端的萨格拉斯说道。
“好,”阿克蒙德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回去吧。”
“是。”伊利丹恭谨地躬身告退。
他走后,阿克蒙德说道:“他没有说谎。”
和基尔加丹一样,这位军团副手,此时也维持在了一个较小的体型上,与寻常艾瑞达并无太大不同。但在先前那场战斗中,被玛洛恩的鹿角戳出来的伤口还在。透过笼罩在那十几个触目惊心的血洞上面的浓厚邪能能量,依稀可以看到他的脏腑器官,甚至还有一颗不断跳动着的心脏。
阿克蒙德伤的不轻。
实际上,从归顺燃烧军团,秉承萨格拉斯的意志展开燃烧远征以来,他从未受过一次伤。不管是宇宙空间里可怕的虚空风暴,还是所入侵星球的智慧种族的反击,全都无法给这位在堕落泰坦的恩赐下得享无上恶魔之躯的军团副手造成哪怕一丁点的伤害。
艾泽拉斯的特殊性,由此可见一斑。毕竟这是一颗孕育着泰坦星魂的星球,与燃烧军团以往毁灭过的千万世界截然不同,拥有更为强大的土著生物。
当然,更特殊的,还是那个暗夜精灵眼中的先知。若不是他,阿克蒙德根本不会受伤。也正是因此,在撤回辛·艾萨琳后,阿克蒙德立即将关于先知的种种诡异状况全部禀报给了萨格拉斯。
旁听的基尔加丹,因他的描述大感震惊,不过萨格拉斯却什么也没说,不表态,也未因得力干将的失利而愤怒,因而才有了刚刚的那一幕。
阿克蒙德与基尔加丹,唤来了数月前险些在偷袭艾萨拉的过程中被反杀,只保留了一道最终被注入另一个暗夜精灵尸体的灵魂,不久前才刚刚恢复些许行动能力的前女皇顾问哈维斯,以及伊利丹等对安格玛有所了解的人,极力想要摸清,军团面临的敌人究竟是什么。
在这两位军团副手心目中,安格玛的威胁程度,已经因为在这场战斗中的表现,上升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没错,他确实只知道这么多。”基尔加丹点头道。
作为一位谎言与欺骗的大师,基尔加丹能够轻而易举地侦破一个凡人的谎言。
在场的,谁又不是如此呢。伊利丹就像自己说的那样,只做过那个先知的几天学徒,学了两手即使在两万年前的艾瑞达人看来,也和原始人没什么区别的所谓的“高深”法术而已。
“我们还有其他了解这个‘先知’的途径吗?”阿克蒙德问道。
基尔加丹就像想起了什么,眼露怨毒之色,咬牙说道:“还是换种叫法吧。先知这个称号,总让我想起另一个以此自居的家伙。”
过了一会,他才恢复平静,摇头道:“没有。已知信息大多只是传言,不具备任何参考价值。我们除了知道他来自未来的某个时间节点以外,其余的一概不知。”
阿克蒙德知道他说的“另一个先知”是谁,并没有接话,只是颇有些畏惧地看了一眼传送门深处,那团代表军团之主的邪能魔焰,已经在平淡地燃烧着,看不出丝毫波动。
这让他深感不安。
“现有情报根本不足以帮助我们摸清那个凡人如此强大的原因,我们必须另寻他法。”阿克蒙德抹了把腹部,将手心沾染的绿色脓血放在眼前端详起来。
脓血里,掺杂了一股自然能量,是玛洛恩在伤到他的时候,在伤口里残留的生命之力。就如同邪能之于非恶魔生物无异于剧毒一般,对恶魔而言,存乎于对立本源框架下的三大本源领域之一的生命之力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在此前无数个万年的征程中,我从未遇到过如此强大的凡人。挥手召唤出一个光暗感应性寄生共同体的虚影、将虚空之力与秩序之力完美结合在一起——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阿克蒙德又说,神情非常困惑。连他这样一位学识冠绝物质宇宙的存在,也百思不得其解。
光暗感应性寄生共同体……其实阿克蒙德与基尔加丹对此并不陌生。
这不仅是他们的主人所要对抗的终极敌人虚空大君用来腐化物质宇宙的奴仆与工具,在燃烧的远征中,他们也曾毁灭过一些遭到光暗感应性寄生共同体感染的,有智慧种族居住的星球。
寻常恶魔,只把燃烧的远征当做一场无上军团之主为满足芸芸恶魔毁灭yù_wàng而开设的盛宴,却很少有恶魔像阿克蒙德和基尔加丹这样,知晓萨格拉斯真正的崇高——虚空的腐化无法杜绝,既然如此,就只有先一步将腐化的土壤毁灭。
否则早在实体宇宙的数万年前,初次受到萨格拉斯的召唤时,原本是智慧超绝的艾瑞达领袖的他们,又怎么会选择欣然归顺?
否则基尔加丹又为何将另一名执掌着权柄的艾瑞达领袖维纶的举动视作一种背叛,并在此后对跟随他一同逃离,自称为“德莱尼人”的艾瑞达人展开无穷无尽的追杀?
当然,他们也确实心醉于萨格拉斯许诺给自己的,远超艾瑞达人认知极限的知识与力量就是了。
或许,他们只是以正义掩饰自己的贪欲。
也许,他们是真心信服萨格拉斯看似疯狂实则崇高的理念。
亦或者,他们干脆是追寻崇高与满足一己私欲并存……
这都不重要,因为自从加入燃烧军团开始,他们的命运,便不再属于自己了。自从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