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纣王也不是高枕无忧,这几年天灾不断很多地方颗粒无收。导致各地出现了不少灾民,尤其以北伯候崇侯虎的辖地灾民数量最多。
但是崇侯虎一直用的是铁腕手段,不少灾民根本就没有机会离开崇侯虎的辖地。他们大多数都被崇侯虎给抓去当了苦力,死了就直接填作地基。这种事每天都在上演,不过现在还没有人站出来收拾他而已。
姬发闻言一把抽出佩剑,然后对姬昌说道:“父亲,你可给我派一万精兵,孩儿一定取了崇侯虎的项上人头。”
听闻此言姬昌眉头一皱,然后摆了摆手示意姬发坐下。他先前可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别看刚才姬发不过是一时冲动。但是他身为西岐下一任王位继承人,他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到很多人。
况且他还有个二哥的身份,长子伯邑考不在了,他这个次子就成了老大。若是真让姬发随心所欲,恐怕今后西岐将永无宁日。
“王爷,是不是觉得二公子有些偏激了?”
眼瞅着姬昌正在走神,坐在一旁的散宜生小声问道。
回过神来的姬昌点了点头,他跟散宜生认识这么多年,即使他不说有些事散宜生也能看得出来。其实他对两个儿子都很满意,不过这两个孩子荡笙嗑锻ァR桓鑫热缗褪,一个烈如疾风。
不管是战是和,姬昌都打算将位子传给长子伯邑考。第一是因为长幼有序,传给长子是天经地义的事儿。第二则是因为伯邑考性情温和,遇事不会像次子姬发这样意气用事。
“宜生啊,你说我是不是老了?怎么每次听到有人要打仗这心里就不舒服呢?”姬昌对散宜生说道。
散宜生闻言笑了,过了很久才说道:“不知道王爷是否记得,咱们西岐上一次打仗是什么时候?”
姬昌听闻此言楞了一下,随即笑着指了指散宜生。果然是知他者非宜生莫属,的确是因为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打过仗了。
不仅散宜生能猜出姬昌的心思,就连大将军南宫适也同样看出了他的担忧。姬发如此战意十足,对一直不肯起兵的姬昌而言可并不是好事。
将佩剑归鞘,姬发坐回原位扫视全场。大部分人都在盯着他看,就好像他脸上开了一朵花似的。唯有一人向姬发投来的赞许的目光,即便是姬昌发现了她也不敢出声训斥,因为她是姬发的祖母,是姬昌的母亲。
少年强则国强,少年弱则国弱。既然年轻一辈有如此豪气,作长辈的又岂能不高兴呢。
大家聚在一起吃了顿团圆饭,姬昌身侧一直空着一个位置。位置上摆放着一双碗筷,虽然一直没有人坐,但是每个来给姬昌敬酒的人,都会对着那个空位敬上一杯。
等到众人散去之时,姬昌身侧空位上已经摆满了倒满酒的酒杯。最后一个来敬酒的是姬发,姬发给姬昌倒了一杯酒,然后拿起了一旁的酒杯一饮而尽。
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给那个空位敬酒,而是一次又一次的拿起别人放在那里的酒杯。双手端起举过头顶,然后一饮而尽。
散宜生和南宫适看到此景竟是热泪盈眶,而姬昌此时更是老泪纵横。若伯邑考有在天之灵,看到这一幕想必也会感到欣慰的。
以前都是他在保护姬发,从这一刻开始,以后便是姬发替他履行未完的责任了。
姬昌带着众人狩猎,却突然听到有人在远处唱歌。歌声虽然听不太清,但是他听到了一句洗耳不闻亡国事。
对于熟读典故的姬昌而言,对这句话可算再了解不过了。由此他便可以断定,在这山中必有隐士存在。
散宜生不知文王为何突然变得兴奋,而且还非要在这山中徒步而行。闻听散宜生不曾听过洗耳不闻亡国事的典故,姬昌一边走一边向他娓娓道来。
上古时期,帝尧以仁德治理天下。他按照仁德之理,打算将帝位传给一位大贤之人。所以他便开始四处寻访,希望可以遇到一位大贤之人。
有一天,他在一条河边看到一个人。看那人将水瓢放在水里,然后不停的旋转水瓢。帝尧便上前询问缘由,那人的回答让帝尧赞叹不已。像他这般无欲无求之人,不正是帝尧一直苦苦寻找的大贤之人么。
于是乎帝尧对那人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打算将帝位传给那人。而那人听完之后捂住了耳朵,然后径直走向上游,蹲在河边开始不停的洗耳朵。
过了一会儿,有人牵牛来河边饮水。放牛那人就问这人,为何要在这河边洗耳朵。这人就说他的耳朵被凡尘俗世所污,所以需要清洗干净。
然后放牛那人便牵着牛去了上游,帝尧看到有些不解,然后就问那放牛的。放牛的回答让帝尧受益匪浅,他说那人洗耳朵把水弄脏了,他不想让脏水在污了自家的牛。
姬昌正在给大家讲这个典故,而散宜生却总觉得这个声音好像在哪儿听过。于是他便循着声音找去,还真让他看到了一个熟人。
散宜生并未惊扰对方,而是赶紧回来向姬昌禀报。
散宜生说:“文王,您猜我看到谁了?”
姬昌闻言摇了摇头,散宜生道:“您还记得在城门口误伤守门士卒王相的武吉么?”
姬昌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一脸诧异的问道:“你怎么突然想起提这事儿了?武吉不是都已经跳崖自杀了吗?”
散宜生有些尴尬的摇了摇头,沉声道:“可是我刚才的确看到了武吉,不信我现在就把他给叫来?”
在姬昌略作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