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无双觉得身上很是燥热,口干舌燥的,小腹中就像有无数的热流在乱窜,仿佛有无数的蚁在骨骼的最深处叫嚣着人类最原始的冲动,心更是莫名空虚的害怕,就像干枯的花迫切需要水的滋润,额头,背脊都是淋漓的大汗,这感觉很熟悉。
混混沌沌之间她慢慢睁开了眼睛,迷蒙的眼眸中是黑黢黢的一片,她有一瞬的恍然,随后眼前的一切渐渐明晰,一切是那么熟悉,这是她还未出嫁前的闺房。
阮无双下意识的屏气凝神,房间内充斥着熟悉的异香,当初她就是因为中了媚毒慢慢转醒,却又因为这异香又昏迷过去,虽然很惊愕自己明明已经死了,但却又在自己以前的闺房醒过来,而且还是两年前的场景。
记得就是这一次,她失了名节,成了残花败柳之躯,成了长安城的一大笑话,也成为了父亲的耻辱,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她的那个“好妹妹”和宋子辰导演的一出戏。
也是因为这次她才会在后来宋子辰求娶她,说爱她一世,不惧世人的眼光之时,不顾父亲的反对嫁与了他。
阮无双站起身幽深的瞳孔泛起一抹暗色的幽光,不管现在为什么会突然活过来,而且还回到了她人生中的重要转折点之处,她的心中除了要保护家人之外,便只剩报仇二字。
既然老天怜她,让她死而复生,她今生今世便不要再做一个心善的丞相千金,她要上辈子欠阮家欠父亲欠自己的人一一付出代价,这一次她世事洞察,自当执子围杀,报前生的仇雪前生的恨。
她知道再过不久阮芸柔安排与她“通,奸”的那人就会来,于是阮无双拿过屏架上的黑色披风罩在身上,脚步轻敏的走出了房间。
在院子中寻了一处暗角藏住,阮无双的视线慢慢的扫过院中的每个角落,这时,院门口的石墙边,探进来了一个头。
那正是阮芸柔,阮无双的黑瞳蓄满泠然的寒光,犹如破冰后渗人脾骨的寒水直直射向不远处的阮芸柔,紧接着阮无双的贴身丫鬟紫竹的房间门被小心翼翼的拉开,紫竹从里面轻声轻脚的走了出来,随即往院门这边走来。
阮无双不禁冷笑,可笑她眼瞎了一辈子,现在才知道她的贴身丫鬟也是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
此时她不禁回想起被她赶出丞相府的刘嬷嬷,刘嬷嬷是她的乳娘,对她犹如亲生女儿一般好,可是她却听信了阮芸柔和紫竹的谗言将刘嬷嬷赶出了丞相府,害刘嬷嬷落得个惨死街头的下场,阮无双似陷入过去的回忆中,晦暗的眸中满是自责与愧疚。
“紫竹,阮无双那贱人怎么样了?”阮芸柔轻声细语的问道,即便是半夜也似怕把人吵醒似的小心翼翼。
“二小姐放心,您吩咐奴婢放的迷香,估摸着时辰应该起作用了。”
夜幕下,阮芸柔勾起一抹阴翳的笑,用不了多久阮无双那贱人就会是整个长安城,乃至整个大燕人人笑话的残花败柳了,丞相嫡女又能如何?
“嗯,来把他拉进去跟阮无双放在一起,我现在就去叫父亲过来。”
“是,二小姐。”紫竹应声后,阮芸柔才满意的转头离开,喜滋滋的去叫阮世青过来看戏。
紫竹嫌弃的瞅了一眼地上的邋里邋遢的醉汉,狠心一下,琢磨着就要去拉,而她却浑然不知,阮无双已经悄无声息站在了她的身后,手中抡着在藏身处摸索到的木棍正对准她的头。
阮无双比暗夜还漆黑的眸子闪过一抹恨意,“嘭”的一声,紫竹被打晕了过去。
“父亲,女儿亲眼所见有个男子偷偷摸摸的进了无双姐姐的屋里,怕是什么歹人,女儿胆子小,不敢去,便匆匆的去寻您过来,希望无双姐姐没什么事。”阮芸柔说得一脸的声情并茂,眉间具是担心,细看下会发现她眼底一
闪而逝的恶意和微微扬起的嘴角。
阮世青脚步匆匆,听了阮芸柔的话,眉头越皱越深,平日里精明的双眸中,充斥着担忧。
嘭,房门被阮世青一把推开,却只见烟雾弥漫的屋内,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不是很大的塌上,两具人影交缠在一起,男人沉重的喘息声,女人妩媚诱人的娇/喘充斥在整个屋里,令人不禁脸红耳赤。
他们似乎不知道屋里来了人,继续火热,纠缠着。
阮芸柔的嘴角勾了勾,真是太好了,这下阮无双这贱人这算是彻底毁了。
“啊!无双姐姐,你……你怎么可以?”阮芸柔是个惯会演戏的人,她故作惊讶不已的模样,轻皱的眉头昭示着她装出来的担忧与惊讶,用绢帕轻掩在唇上,殊不知掩住的嘴角已经浅浅的勾起一抹阴翳的笑。
“都先退下。”阮世青脸色不好的看向一旁咋咋呼呼的阮芸柔,眸中是少有的责怪与怒气,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声张,况且还有下人在场。
阮芸柔委屈的低敛眸子,见阮世青看向塌上的人之后,阮芸柔低敛的眸中闪过一抹阴狠,她阮芸柔和阮无双都是他的女儿,她却始终比不过阮无双那贱人在他心中的地位,迟早有一天她会让他们都后悔的。
众人退出屋后,便只剩阮世青与阮芸柔和塌上依旧缠绵不休的二人,阮世青铁青这脸喊着阮无双的名字,只是喊了半晌塌上的人也毫无反应。
“父亲是在唤女儿吗?”就在阮世青皱眉欲上前,阮芸柔以为目的即将达到的时刻,阮无双身披黑色披风,踏月而来,从容而淡雅,带着几分慵懒的味道,披在肩头的青丝随风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