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夜墨在一阵酸痛中苏醒过来……
睁开迷蒙的眼,他反射性地伸手遮住刺眼的光芒,才发现自己的手被纱布缠绕住了,嘴角、肩膀、手臂、身躯……仿佛处处都泛着疼痛感,他下意识地粗喘一声,“……”
脑海闪过昨夜酒醉时的零散片段,和白慕西的那一架现在回忆起来竟然有些模糊……
“夜墨,你醒了?”
一道柔和的嗓音,将祁夜墨拉回了现实。
他张开眼,望向坐在床边的宋茹玲,沙哑地吐了声,“玲姨。”
说着,挣扎着掀开被子就要坐起来。
“呀,别动啊夜墨,你受伤了。”宋茹玲赶忙吩咐一旁的佣人给祁夜墨身后垫几个枕头。
祁夜墨眉心深锁,眸子里是毫不掩饰的疲惫。
宋茹玲叹气一声,“夜墨啊,你最近怎么回事?常常看你喝得醉醺醺的回来,是不是遇上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不妨和玲姨说说?”
祁夜墨揉了揉太阳穴,抿着唇,“没事,玲姨你多心了。”
“唉……你这孩子,从小就是这样。有什么事情都在心里闷着,谁都不肯说……”宋茹玲一边摇头一边叹息,“裴黛儿那桩婚事,玲姨知道你是彻底搅黄了,你和那个苏小姐的事,你。爸现在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如今我们都老了,很多事情也由不得我们做主……可你这样天天酗酒,现在还弄得浑身是伤的也不是个事儿啊……如果你真想娶那个苏小姐过门,要不改天就带她回家,和我们一起吃顿饭?”
自从裴市长被拉下马,进了牢房之后,裴家一落千丈。
祁老爷子始料未及的是,祁夜墨下手居然这么快狠准,几乎不给裴家任何翻身的余地。裴黛儿现在是腹背受敌,早就不知道沦落到哪里去了……
宇熙又被逼走他乡,祁老大夫妇天天以泪洗面……偏偏,祁夜墨这个始作俑者,虽然经常上各种媒体杂志的封面,表面看起来春风满面,可每晚,他永远是喝得醉醺醺地回来,脚不着地儿似的,比从前还要冷漠还要寡言了……
祁老爷子见这种境况,以为祁夜墨这么颓废是为了苏映婉而烦恼,毕竟姓苏的那个女人跟了夜墨不少年了。所以无论当初老爷子有多反对祁夜墨和苏映婉在一起,现在也只有妥协退让一步了……
“没这个必要。”祁夜墨冷冷地挑了挑眉,坐直身子,准备下床,“如果玲姨没什么事,那我去上班了。”
宋茹玲没想到夜墨对苏映婉的事也如此心不在焉,她急忙道:
“等等,夜墨,你听玲姨说完这几句,好吗……”宋茹玲顿了顿,想起远在澳洲的辰辰,于是深吸口气,继续吐道,“玲姨知道,你。妈妈那件事对你打击很大,可是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夜墨,你也有自己的孩子了,不管过去你经历过什么,难道你要辰辰也走你走过的路,受你所受过的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