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冬尽抬手干搓了一把脸,有些抱怨地跟莫良缘说:“我都愁死了!”想给莫良缘一个安稳日子过,可严冬尽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办法来,他给不了。
莫良缘将严冬尽的手拉下,看见严冬尽的眼睛被他自己揉得发红。
“我走后,你有事让周净去找我,”严冬尽说:“一定要啊。”
“好,”莫良缘一口答应了下来。
“你这话我能信吗?”严冬尽说:“这次你回辽东,是云墨哥派崔南去找我的,你没想过要给我传个消息?”
莫良缘笑道:“云墨哥不是做了吗?”
严冬尽说:“行,这次算你有理,那下次呢?我是不是还得指望云墨哥?”话赶话的,让严冬尽摆出了兴师问罪的架式。
莫良缘垫脚,在严冬尽的唇亲了一口,小声道:“不生气了,好吗?”
百炼钢怕遇绕指柔,严冬尽舔一下被莫良缘亲过的嘴唇,脸露了笑容,“别报喜不报忧啊,”严冬尽跟莫良缘说,语气起刚才来,简直是和风细雨,一点气势也没有了。
“我听你的,”莫良缘手指蹭一下严冬尽的手心。
严冬尽盯着莫良缘眯一下眼睛,尝过欢爱滋味的人,心里欲念一起,不太能控制得住自己了。
“我去厨房看看,给你做点吃的,”莫良缘却想着严冬尽到现在还没吃饭。
“有下人在,你下什么厨?”严冬尽拽着莫良缘的手不放,“良缘,你什么学得厨艺?”
“我不能有会的东西?”莫良缘有些不高兴了,她在严冬尽的心里到底是个什么人?女红不会,琴棋书画也不太行,那还不准她会做点吃食?
“我没这个意思,”严冬尽忙道。
“你不饿?”莫良缘问。
严冬尽当然饿,只是他这个饿不是吃饭能吃饱的。我饿,但我想吃你,这话严冬尽心里想着,是他还没那么厚的脸皮,能将这话说出口。
“你去让展翼他们准备一下,不是还要带几位将军走吗?你不派人去通知他们?”没等到严冬尽回话,莫良缘便道:“我担心他们不愿意跟你走,你还是得跟蒙将军和云墨哥商量一下。”
严冬尽的缠绵缱绻败给莫良缘的正事,明天一早要走,他还有好些事没办,哪有时间给他拉着莫良缘一晌贪欢?
莫良缘去了小厨房,严冬尽阴沉着脸出了厢房,叫过展翼吩咐了几句,又让崔北去备马,几位将军那里,他得亲自跑一趟才行。
展翼和崔北一前一后走了后,严冬尽看见冯妈妈一路小跑着进了院门。
“冯氏,”严冬尽站在厢房门口喊了一声,冲冯妈妈招了招手。
冯妈妈跑到了严冬尽的跟前。
“什么事?”严冬尽问。
冯妈妈四下里张望。
“不用找小姐了,有什么事你跟我说,”严冬尽冷道:“晴女又怎么了?”
严冬尽说话的声音一冷,冯妈妈立时不敢四下里看了,小声跟严冬尽道:“回严少爷的话,晴女这胎怕是保不住了。”
严冬尽问:“大夫说的?”
冯妈妈慌忙点点头。
严冬尽说:“你给她灌药了吗?”
“灌了,”冯妈妈说:“可她又将药吐了出来。”
严冬尽往小厨房那里看了一眼,跟冯妈妈道:“带我去晴女那里。”
冯妈妈不明白,莫桑青这个亲儿子都不插手的事,严冬尽为什么要管,但冯妈妈也不敢问,应了一声是,冯妈妈不声不响地走在了前头,为严冬尽带路。
晴女这会儿腹痛,刚才被丫鬟婆子们硬灌药的时候,药碗将她的嘴角还划破,裂了很大的一道口子,血不流了,但晴女的身,床到处都留有血迹,光看这些血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有人给晴女这个孕妇动过刑了。
“我要见小姐,”晴女抱着肚子喊。
围站在床前的丫鬟婆子们都不吱声。
冯妈妈站在门前,很是为难地跟严冬尽道:“晴女在这里。”
严冬尽能听见晴女喊叫的声音,当然知道晴女在这间屋里,“开门,”严冬尽跟冯妈妈道。
冯妈妈说:“严少爷,晴女这会儿躺在床。”
一个女子躺在床,非亲非故的男子如何进去?这不是为晴女着想,冯妈妈还是为严冬尽着想,这事传出来,晴女如何不管,你严少爷不得落个不懂避嫌的名声?
严冬尽没领冯妈妈的这片苦头,越过冯妈妈,伸手将虚掩着的屋门一推。
晴女听见门响人安静了下来,她知道冯妈妈是又去找莫良缘去了,所以望向屋门这里的时候,晴女还是抱有希望的,可等看见来人是严冬尽后,晴女惊叫了一声,人在木床缩成了一团。
严冬尽走进屋,跟屋的丫鬟婆子们道:“都退下吧。”
严冬尽的出现,将丫鬟婆子也给唬了一跳,听见严冬尽让她们退下,这几个人忙低了头往外走。
冯妈妈这会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严冬尽。
严冬尽走到床前,目光停在晴女的高高隆起的肚子,道:“你有什么事想找小姐?”
见严冬尽盯着自己的肚子看,晴女神经质地紧紧捂住了自己的肚子,一脸惊恐地看着严冬尽,一言不发。
“跟我不能说?”严冬尽问。
冯妈妈在旁边劝了晴女一句:“有什么事,你跟严少爷说也是一样的。”
晴女道:“我,我要见小姐。”
“她不会见你,”严冬尽直接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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