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大公子的信了只区区几行字,只说了自己正带着折家军往辽东赶,其他的事,折大公子一概未说。
对于带着孤军应敌的莫少将军而言,折大公子此时带兵前来,无疑是一个惊喜。
“少将军?”等了半天没等到莫桑青说话,陈慎只得喊了一声。
莫桑青又思虑了一下,轻敲着帅案的手指突然一停,莫少将军跟陈慎道:“请你家大公子带兵去浮图关,我在浮图关恭候他。”
“是!”陈慎忙就领命道。
“你估计你家大公子什么时候可以兵到浮图关?”莫桑青低声问陈慎道。
陈慎想了想,说:“少将军,末将既然已经到了松林镇,那我家大公子他们估计已经要到辽东地界了。”
莫桑青点一下头,道:“你跟你家大公子说,请他务必在半月之内赶到浮图关。”
陈慎忙又应声说是。
“其他的事,待我与你家大公子见面后再说吧,”莫桑青又道。
“是!”陈慎领命。
就交了信,说了这么几句话,陈慎又离开了松林镇的军营,匆匆往南行,去与他家大公子碰头。
艾久送了陈慎回来,看着莫桑青很是兴奋地道:“大公子要来,这太好了!”
莫桑青低低嗯了一声,这是个意外之喜。抬头看着艾久一笑,莫少将军说:“欠他的这个人情,我估计是还不了了。”
艾久接不上话来了。
“叫冯妈妈过来吧,”莫桑青道。
冯妈妈刚吃过了饭,又被艾久叫到进了中军帐。
“我就不写回信了,”莫桑青看着冯妈妈道:“你回,折家军不日会到辽东。”
虽然不清楚折家军是哪里的军队,但冯妈妈还是大声应了一声是,道:“少将军,那奴婢这就回去吗?”
“嗯,”莫桑青说:“去吧。让小姐自己小心,照顾好父亲。”
冯妈妈连声应着是,退出中军帐后,就跟在她后脚过来的侍卫一起,离开军营往松林镇赶了。
将折大公子的信烧了,看着信的灰烬出了一会儿神,莫少将军慢慢地吁了一口气,在折家军到之前,他要收复浮图关才行。
浮图关外的连营里,铁木塔瞪着马婆,这位大汗本就长得凶恶,这一瞪眼,这位活脱脱就是一个凶神恶煞了。
马婆头也不敢抬地跪在地上发抖,生怕铁木塔杀她,奴隶的命本就不值钱,更何况她方才还绕着弯,告了大妃的状。
很用力地清了一下嗓子,铁木塔问马婆道:“大夫怎么说?”
马婆如同听不懂铁木塔说话一般,抬头呆呆地看着铁木塔。
“大夫怎么说?”铁木塔又问了一遍。
马婆还是不说话。
铁木塔将桌案重重地一拍。
巨大的声响将马婆惊回了神,打着哆嗦,马婆开始痛哭流涕起来,跟铁木塔哭道:“大夫只说会尽力,夫人现在经常哭,担心大汗,也担心肚子里的小主子。”
“好了,”铁木塔说:“你下去吧。”
“大汗,”马婆说:“您有什么吩咐,要奴婢带给夫人吗?”
“本汗现在没空管这等事,”铁木塔跟马婆冷道:“你给本汗滚下去。”
马婆滚出了中军大帐,心里为莫良玉叹气,那孩子可是莫良玉未来的依靠和指望,可在莫良玉这里是天大的事,到了大汗这里,就得了一句没空管。
是不是哲布泰害了莫良玉腹中的胎儿,这个官司铁木塔暂时不去想,男人就不该掺合女人的事。汗王坐在自己的中军大帐里,将马婆说的那几句,有关鸣啸关的动静,在脑子里一遍遍过着,陆家运粮都是在深夜,鸣啸关城门是每日正常关闭,等陆家的粮车到了城门下,再悄悄地开,这么不怕麻烦,就是为了掩人耳目。
中军大帐的帐壁很厚,将帐外的声音完全阻隔,铁木塔听着自己的呼吸声,最后坐不住的大汗站起身,在中军大帐里踱步,在人前的镇定模样是全然不见,这会儿的铁木塔坐立不安。
莫桑青身挑重担,求不得轻松,铁木塔又何偿不是?
直到这天的夜里,经过再三思虑之后,铁木塔决定调兵西行,他要在黑鸦山设伏,等着要去攻打他王庭的莫桑青。
“升帐,”铁木塔冲帐外下令道。
中军帐前随后便响起了鼓声。
要营帐里休息的晏凌川听到这鼓声,忙就走出了营帐。
“将爷?”侍卫长跑到了晏凌川的身旁。
“大汗召集众将中军帐议事了,”晏凌川小声道:“看来大军是走是留,今晚就能定下了。”
“那是走是留呢?”侍卫长问。
“等等吧,”晏凌川道:“不过是再等一夜,我等得起。”
侍卫长点点头,不再说话了。
晏凌川这时突然扭头往自己的身右侧望去,密密麻麻的营帐挨在一起,灯火不甚明亮,人影只隐约可见。晏凌川没发现那边有人在盯着自己,可方才那股突然升起的警觉是怎么回事?
“将爷?”侍卫长在一旁又紧张起来。
收回了目光,晏凌川道:“无事。”
宋野躲在一座营帐的后面,轻轻地吐了一口气,他没想到晏凌川会突然望向他这里,差点就暴露了行踪的宋野,心脏呯呯呯跳得很快。
一队巡营的兵卒这时从了晏凌川的面前走过,晏凌川和侍卫长关内人的长相,引得这一队兵卒侧目。
晏凌川转身进了帐,他能从这些蛮夷的眼中看出不屑来,不过不要紧,大丈夫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