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握住下巴,比克努力的把下弯的嘴角上推,“别吓猜,这里还有寒铁大人,有精锐的步兵兄弟们压阵。”
“可,可是你看,拉车的马在打鸣。”
大头的哭腔吸引了一些车把式的注意。
比克赶紧把他拉倒一边,“胡说什么,马打鸣怎么了?”
“我以前就是车把式,马这种状态只能说明它们紧张。没来由的拉车的马紧张什么呀,一定是有人盯着它们。我们要完蛋了,我们已经被包围了,据说流民军很厉害,他们会吃人,连骨头都不…”
比克赶紧捂住大头的嘴巴。“你别在这里危言耸听,我和谷地两人都有侦查用魔导器,也没看到半个人影。”,他用手指着不远处催马上坡的寒铁,“你看到了吗?寒铁大人,东方帝国的高手,他们讲究的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他也没有发现问题。”,他一把拽住大头的衣领,把他拉的弯下腰,“你看见怀特了吗?他有回来吗?这个小子是个鬼灵精,他发现不对头一定会第一时间跑回来报信的,既然他没有回来,就说明没事,知道吗?”
比克对大头点了点头,大头露出恐惧的目光,也跟着点头。
比克意识到自己太激动了,放松了大头的衣领。
后者跌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哈…哈…哈…你,哈,你差点勒死我。”
“下次你再说些有的没有的,老子真的勒死你。”,狠狠的瞪了大头一眼,比克走开了。他几乎是用跑的离开所有人远一些,他心里明白,该死的臭脾气差一点坏事,他刚才掐住大头的脖子是没有意识的。这可不是好现象,不能再让这种事情发生了,不然眼看着好日子就要从身边溜走。他再也不愿意回到深山中去养蜂,那些个整天嗡嗡嗡的家伙,他是烦透了,他要成为人上人,为此他必须要控制住暴脾气。
地平线上隐隐的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按照铁枪镇训练时的反应,他立刻趴下,并拽出能够发射小型火弹的单手剑。风声在耳边呼啸,下扑造成的灰尘呛得他直咳嗽,不过他顾不得这些,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刚才看到动静的地方。
那是一座灰色的突破,没有树木,也没有草。
身后陆续传来兵器出鞘的声音,步兵们大声呵斥着让车夫们看好马车。马蹄声停在他所在的小坡坡低下,衣甲摩擦的声音中飞快的从后面靠近,“发现什么了?”,几乎只有几息的时间,刚才还在另一个缓坡处的寒铁的声音已经在他的身后。
比克眼睛紧盯着前方。他放下单手剑,用侦查魔导器缓缓的照射前方。突破那一端没有动静。他能够感到汗水从额头留下,一滴汗珠甚至浸入了眼睛,刺痛下他不敢眨眼,而是继续观察着动静。
寒铁一起趴下,他观察了一会儿,“没有问题,你别看了,那边什么都没有。”,一边说着他拍了拍比克的肩膀,站了起来,“兄弟,你太紧张了,这样可不能成为好的队长,听我的,好好休息一个晚上,什么都不要想,明天你就会正常了。”
寒铁离开了,身后步兵们恢复了骂骂咧咧的抱怨,马车行动的声音停下。比克知道,这是警戒接触的响动,他持续盯着那个方向好一会儿,才站立起来。
“你太紧张了,下次看清楚点,我可不想给你折腾得像大头似得。”,冷漠的声音从一边传来。他知道那是影子,小队中的狙击手,不喜欢说话,总是阴沉着脸的家伙。
“警戒嘛,难免会有误报,我自有分寸。”,比克咕哝着,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向某人解释。夜色沉沉,他始终觉着刚才所见并非臆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