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含笑看着毛玠,柔声说道:“毛玠?”
“属下在!”
“起来吧!”说着话,我走到窗前,挥手将窗户推开,使房内的空气能流通,随后我深吸口窗外的新鲜空气,转回头,收敛笑容,正视毛玠,问道:“毛玠,我交代你的事情都办的怎么样了?”
毛玠跪在地上没敢马上起来,垂着头,眼珠连转,幽幽说道:“自属下到皇城以来,一直在与王廷的管事们套交情。拉近关系,其目的也正是为了向他们推举大统领……”
未等他把话说完,我已颇感不耐烦地摆手打断他的话。我要听的不是这些毫无意义的过程,而是要知道结果如何。
我扬头说道:“直接说重点!”
“哦……”毛玠沉吟一声,小心翼翼地说道:“通过连日来我与众多管事们的接触。替大统领说过不少的好话,但若是想让那些皇廷管事们支持大统领,还……还欠缺点东西。”我挑起眉毛,问道:“还欠缺什么?”
“金子。”毛玠艰难地咽口吐沫。
我脸色先是一沉,随后又笑了,笑呵呵地问道:“毛玠,当初你离开王城的时候,所带的黄金和宝物不少吧?”
“是的,大统领!”毛玠脸上流出冷汗,颤巍巍地说道:“黄金两万两。宝物十五件。”
“东西呢?”
“金子都花掉了,宝物也都送掉了,不过……效果甚微。”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后来我又给你追加了近万两的黄金。”我幽幽说道。
“是的,但……但那些金子也都花掉了!大统领。皇城的物价太昂贵了,而且要请王廷管事吃饭,只能去皇城最好的酒楼,又要请歌妓、舞妓等等,每次花消算下来,都不是一笔小数目,所以……金子花费的特别快……”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不过是气笑的,我幽幽说道:“花了这么多的金子,竟然毫无进展,毛大人,我不得不怀疑你到底有没有为我做事,或者是不是拿着我的金子在中饱私囊?”
听闻这话,毛玠吓的浑身一哆嗦,骨头发软,险些瘫软在地上。他连声叫道:“冤枉,冤枉啊!大统领!属下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蒙蔽大统领您啊,更不敢拿大统领的钱中饱私囊……”
我本还想说话,但眉头突然皱了皱,侧着头沉默片刻,而后转身走到牟让近前,一伸手,手掌探入牟让的腰间,将衣内暗藏的佩剑抽了出来,话锋一转,语气变的冰冷,说道:“有些人以为自己行事隐蔽,不露痕迹,可是天下拿有不透风的墙,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说话之间,我已经扬起了手中的剑。
这时候即便是瞎子也能看得出来,我已动了真气,而且身上散发出来的杀人使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快凝固,令人有种窒息的感觉。
毛玠看着我手中的长剑,听着我若有所指的话,直吓的三魂七魄都要飞出体外,他鼻涕眼泪一齐流下来,颤声哀号道:“大统领,属下没有说话,真的没有骗您……”
他话还没说完,我的脸色已彻底阴沉下来,身上流露出的杀机更盛,毫无预兆,我手臂一抖。掌中的长剑脱手而出。只是长剑并非是刺向面前的毛玠,而是射向他背后的墙壁。
只听扑的一声闷响,长剑刺中墙壁,直接把墙壁刺穿,与此同时,墙外传出啊的一声短暂又轻微的惊叫声。
这声惊叫,令牟让和沈奇的身子同是一震,两人只是略微愣了片刻,随后立刻意识到是房外有人在偷听,两人不约而同地抽身跳到窗台上,举目向外张望。
房间在三楼,外面可完全是悬空的,当他二人上到窗台探头观瞧的时候,外面哪里有半条人影,只看到刺穿墙壁的钢剑剑尖露出好大一截。
牟让眼尖。没有忽视剑尖上低落下来的一滴血珠,他伸出手指,将血珠接住,略微抹了抹,又递到鼻下仔细嗅嗅,确认是人血没错,他这才返回房内,对我拱手说道:“大统领,房外的窃听之人已经受伤跑了!”
“跑了?”我扬起眉毛,问道:“向哪跑了?”
“没有看到,外面和楼下的花园里连个人影子都没有!”这时沈奇也从窗台上跳下来,对我说道。
我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心中倒是暗吸口气,嘴角微微挑起,幽幽说道:“对方能跑这么快,修为一定十分的高深。”
没错,对方能跑的这么快,一定是顶尖的武道高手,有很大的可能是来自圣山的高手。
我想到这个方面,牟让和沈奇也想到了。不过两人可没有我那么不动声色的定力,二人同时惊然道:“大统领,会不会是……”
我抬起手来,打断二人下面话,淡然说道:“我知道了。”
依旧跪在地上的毛玠简直都看傻眼了,他本以为自己这回是死定了,哪知我的拔剑不是冲着他,刚才的那段话也不是冲着他说的,完全是虚惊一场。
“大统领……外面……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回过头来,看向毛玠,含笑说道:“毛玠,你起来吧!”
“啊,是、是,大统领!”毛玠捏着袖口,抹抹脸上的虚汗,费了半天劲才算从地上勉强站起来。
我环视众人,正色说道:“看来麻烦已经找上门了,我们在皇城不能久留,越早离开越好。”
深明其中利害关系的牟让和沈奇急忙点头应道:“大统领所言极是!”
毛玠搞不懂事情的究竟,可是也能感觉得出来有武道高手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