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汤在外面焦急的等候,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的样子,地道里又传来叫喊之声。喊声是由弱渐强,又由强渐弱,所过的时间并不长,地道里又恢复了宁静。
不知道里面的情况怎么样了,关汤在外面急的抓耳挠腮,可是又不敢轻举妄动。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可地道里声息皆无,正在关汤的耐性已到极限,要再派人进去的时候,忽听守在地道口的士卒们大喊道:“有脚步声!好像有人出来了。”
关汤精神为之一振,急忙推开前方众人,抢步到了地道口,眯缝着眼睛向里面观瞧。果然有脚步声,而且声音越来越近,显然里面的人是向外走的。
白苗众人的心都提到括关汤在内,人们大眼瞪小眼,眨也不眨地注视着地道内的情况。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地道里摇摇晃晃地走出一人。周围的白苗士卒本能的一拥而上,呈半圆型将其围在当中。
人们定睛细看,走出来的这位不是旁人,正是刚带头进去的周玉,不过他此时的模样太吓人了。
他的银枪已不知丢到何处,身上的盔甲还在,不过上面插满了钢制的弩箭。草草打量,得有十多数箭伤,伤口流淌出来的鲜血将他白色的盔甲都染成血红色。
“大人,地道里有埋伏。”周玉话音未落,只听扑的一声,地道里突然飞出一支弩箭,正中他的后脑。这支弩箭是纯钢打造,又由特制的硬弩射出,劲道大的惊人,直接把周玉脑后的盔甲射穿,由周玉的左眼探出。
“啊……”
麾下的爱将在自己面前被敌人射杀,关汤忍不住惊叫出身,一把抱住周玉软下去的身体,同时叫道:“放箭!射杀敌人。”
周围的白苗士卒们纷纷摘下随身背负的弓箭。盲目的向地道里乱射。
箭术在九黎族十分盛行,无论是在战团还是在民间,征九黎人入伍唯一的一点好处就是不用再做箭术训练,新卒们基本都是出类拔萃的箭术能手。
这一轮箭射,人们也不知道射出了多少箭,直至箭壶里的箭支都射光了,这才作罢。有人壮着胆子凑到地道口。将一只点着的火把扔进去,结果微弱的火光,可以看到地道的墙壁插满雕翎,但地上却没有尸休。
看来敌人放完弩箭就跑了,己方的箭射根本没起作用!人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最后,目光都落到关汤身上,等他发号施令。关汤这时候也没辙了,派士卒进地道是死,派出偏将进地道还是死,而且敌人还猖狂到故意把他放回来,当着自己的面射杀,地道里隐藏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敌人?九黎军什么时候变的如何难缠了?
正在关汤进退两难之时,忽听后面有人大喊道:“大王到!”
关汤身子一震,急忙下令,让周围的士卒把地道口守住,绝不能放敌人杀出来,而后,他正了正头盔,又整了整身上的盔甲,觉得没有不妥之处,这才跳出地沟,去见我。
他快跑来到我近前,单膝跪地,插手施礼,颤声说道:“末将关汤,参见大王。”
我低头看了看关汤,没有马上让他起来,而是问道:“关将軍,打头阵很辛苦吧?”
“不辛苦!为族尽忠、为王效力是末将的本分,岂敢轻言辛苦。”
我淡然一笑,问道:“听说我军损失的不小?”
“伤亡有……有数千弟兄。”
“那你部又歼敌多少?”
关汤脸色一变,敢说打到现在,自己连敌人的影子都未看到。
“恩?”见他沉默未语,我疑问道:“怎么?关将軍连杀敌多少都未做统计吗?”
“不不,大王……末将……末……”关汤支支吾吾,半晌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我眯缝起眼睛,沉声说道:“有话就说,为何如此吞吞吐吐?”
不敢再隐瞒,关汤将牙关一咬,豁出去了。抬起头来,正色说道:“末将还未发现敌人的踪迹,所以,还未能与敌人做正面交锋,没能杀伤到敌军。”
我垂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用两只精光四射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关汤感觉周围的气温骤降,不过豆大的汗珠子却顺着他的脸颊滴淌下来。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久到让关汤以为大王要让他跪死在这里这时候,头顶上才传出我冷若冰霜的话音:“死伤数千人,却连敌人的影子都未看到,你这个统帅是怎么当的?本王令你打头阵,是让你去杀敌的,不是让你被敌人杀的!蠢材!笨蛋!”
我骂一句,关汤的头就向下低一点,骂到最后,关汤的脑门都快贴到地上了。
“滚起来!”我没好气地喝了一声,见关汤慢吞吞的从地上站起,我干脆提起他的衣领子,把他直接拽了起来,说道:“你倒是给本王讲讲。敌人是怎样不暴露形迹还能杀伤你数千部下的!”
关汤深吸口气,将战局从头到尾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
听完他的话,我没有立刻表态,背着手,转回身,望了望周围的战场,确实,战场的地上到处都是陷马坑和陷阱,战斗中,明知道前面有陷阱还令步兵硬冲上去,这也并非不对,战场上每分每秒都是宝贵的,如果先派人去探察哪里有陷阱、哪里有陷坑,无疑会耽误战机。
看罢之后,我收回目光,推开前面的关汤,大步流星走到地沟前。
片刻都未停顿,我直接跳了进去。关汤吓了一跳,也跟着跃了近来,担忧地说道:“大王小心……”
我没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