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大彪话音刚落,元氏杏眼圆翻,怒道:“哼!要说法?要说法就到公堂上去要吧!”
元氏的话把元大彪给说的一头雾水,忖道:“听口气,你霸占了堂妹肉身的倒成了受害者,这简直是岂有此理!这种本末倒置,黑白不分的逻辑兴许在你们鬼界有,我就不信公堂上县大老爷也如是说。”
元大彪正想分辨几句,元氏怒气未消,用手指着北面的一间空房说道:“冤有头债有主,你把躲在那间房里的人交到公堂,自然有为你堂妹偿命之人。”
曲柱和来福把目光投向元氏所指,元大彪却快步跑向那间空房,曲赛花看着元氏手指的方向浑身再次颤抖了起来。
须臾,曲赛花可怜楚楚的对元氏说道:“娘,他是舅舅的徒弟,您不要难为他,要不是他,您、您、您还在井里那,他、他、他也算是娘的救命恩人,您得救他…”
“傻孩子,他哪里是你舅舅的徒弟,他害过元氏以后,下一个要害的目标便是你,他要的是你和元氏两人的钱财。”元氏对曲赛花说话时怒意全消,慈母般轻抚着曲赛花的秀发说道。
曲赛花看着元氏的眼睛,将信将疑,怯怯生生问道:“娘,您现在算人算鬼,是不是可以未卜先知?”
“女儿,娘现在除了这身皮囊不是自己的,其她都是你亲娘的,吃喝拉撒、生老病死与常人一般无二,也算作是人吧。娘虽然不能未卜先知,可是,这个小人和元氏那个毒妇的伎俩却没有逃过娘的眼睛,他们是罪有应得。恶人受到惩罚以后,咱娘俩相依为命,再不分开,从今往后有娘陪在女儿身边,任谁也别想再欺我的宝贝女儿。”
娘俩正在说话,元大彪扭着冉义双臂来到众人面前。冉义用诧异惊恐的目光看着元氏,问道:“你、你是人是鬼?”
“你不是法师吗?法师怎会辩人鬼?”元氏冷笑着反问道。
冉义不知真情,以为元氏死而复生要报复自己,便一语双关说道:“夫人放过在下则两不相干,若不依不饶,赶尽杀绝,休怪在下说口无遮拦,乱说一气。”
元氏一听正中下怀,绣眉上扬,对元大彪说道:“有仇不报非君子,害你堂妹的元凶就在眼前,还不将她送官等待何时?”
本就看法师不顺眼的元大彪,选择相信元氏,也想给堂妹一个交待,于是,顺手捡起井边的绳子将冉义困个结实。
元大彪牵动绳头拖拽着冉义才走几步,突然住步,皱着双眉回身问道:“我送这厮见官容易,可呈状如何来写?”
元大彪的话难住众人,元氏却笑着说道:“告他个杀人未遂总不为过吧?”
元大彪想了片刻,满腹委屈,红着眼睛说道:“杀人未遂?既然未遂,可俺堂妹又在那里?唉!我还是实话实说,堂妹大仇能报与否还是请县太爷定夺吧。”
“元大彪,你说什么?眼前之人不是夫人?难不成发生了‘借尸还魂’的事情?”冉义听出端倪,眼珠一转,心中有了主意,便大声问道。
元大彪不知冉义心中所想,顺口说道:“那又怎样?反正堂妹已经不是堂妹。”
元大彪的话证实了冉义的猜测,冉义笑着说道:“元大彪啊元大彪,你才是害死夫人的真凶,事到如今仍执迷不悟,难道你真忍心看着这个魂魄长期霸占你堂妹的躯体?倘若你堂妹魂魄不安闹将起来,能与你这个见死不救的堂哥善罢甘休?”
“人是你害死的,堂妹第一个不放过得应该是你,你才是真凶,还是乖乖跟我走吧。”元大彪说完,狠劲拽绳,使冉义差点趴倒。
曲赛花听了冉义的话,心想:“如果把冉义送官,自己这个帮凶也脱不了干系,得想个法子阻止他解冉义见官。”
想了到这里,曲赛花对着元大彪说道:“舅舅,娘是自己跳进的,这您是知道的,如今您不想个法子让娘的魂魄安生,却携一己之私与娘曾经的恩人纠缠不休,万一娘的鬼魂动起怒来,不与你我甘休可如何是好?”
曲赛花的话使元大彪犹豫起来,他这才想起扫墓回来看到堂妹义无反顾往后宅跑去的情景。心想:“我虽然没有亲眼看到堂妹跳井,可是她跳进砸起的水声我却听得清清楚楚的,况且我趴在井口呼喊堂妹时,堂妹跳井溅起的水渍在井口清晰可见,这样看来堂妹不是法师所害,我是糊涂,险些冤枉了无辜。”
曲赛花的话却惹怒了元氏,她看着曲赛花,嗔怒道:“养娘当真比亲娘还亲?今天我就让你看清你那个娘对你有多亲?”
元氏说完,扯起曲赛花的小手往元氏小院走去。曲柱用手拍了来福肩头一下,于是,两人也跟了过去。
井边就剩下元大彪和冉义两人,冉义说道:“你知道他们去看什么?”
元大彪不知冉义心中所想,顺口问道:“看什么?”
冉义神情沮丧,说道:“现在就剩你我,我就对你是说了吧。你堂妹为了侵占小姐的财产,求我在耳房设了法坛,用了巫术,他们此去,非但使你堂妹的阴谋大白天下,也证明了我帮你堂妹谋财害命的事实。到那时,你再想放我走,他们也不会同意。你堂妹跳井是那魂魄唆使,与我无关。你若想救回夫人,让这个鬼魂离开夫人肉身,就赶快把我放走,我随后想法子逼迫这个魂魄离开你堂妹的身躯,让你堂妹魂魄回归。”
元大彪听冉义说的头头是道,又真的害怕堂妹魂魄找上自己,便不再犹豫决定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