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二打量了片刻赵七的穿着,又往客厅四周巡视了一番,好似相信了赵七所说,说道:“你一定是记错了咒语,咒语是不会认生的,因为我的法术回家来之后,用着得心应手、百试不爽。”
我一直认为赵七是一个没有主见,唯喏怕事,老实木衲,偏执蒙昧之人,却不想他这瞒天昧地的弥天大谎,撒的竟如此完美。我不得不重新认识他一回。
同样钱二也是在说谎,可钱二的谎言已经让他的表情带有了明显心虚的情状。尽管赵七在昨天就已经知道了他的法术已经失去,此刻,他看着心虚的钱二,仍能装出一副羡慕、恭维的神态,更是让我对赵七刮目相看。
只见赵七眼馋着说道:“这只能怪我愚钝没脑子。唉!也许是命中原本就没有这个福分。既然命中没有,我赵七也不敢奢求师兄您的赏赐,只求您看在师兄弟一回的份上,在我受人欺负的时候,能给出个头,我便感激不尽了。”
“好说,好说。天不早了,我们就告辞了。”
钱二和猥琐男神情沮丧着离开了赵七的院子。赵七的妻子从内室走出来说道:“惺惺作态,自己的法术明明在昨天被人废什么‘得心应手、百试不爽。’这种人您就得这样打发他,并躲得远远的。饭好了,您先去饭堂,奴家去爹院里接孩子。”
赵七的妻子才走出门口,却不想被山上的那位老者、壮汉以及与他两同来的几位江湖人士给逼回院落。
一位江湖汉子转身才要关闭院门,给这伙人引路而来的钱二和猥琐男正好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尴尬在了门口。当两人猛然抬头看到院内之人面露杀气的时候,便急忙抽腿,欲转身离开,却不想,两人的后脖领已被被这位江湖汉子一手一个给抓个正着。
江湖汉子把钱二和猥琐男扔进院子里之后,迅速把门关上。而后一手一个又把他二人提到赵七的厅堂里。此刻,赵七的妻子也已经被另一位江湖汉子给扯到房里。
老者把一张座椅搬到赵七对面,对壮年说道:“三老爷,您请坐。”
壮年坐定以后对赵七说道:“赵七兄不仗义,三爷我已经吩咐手下炖肉为你接风,你却不辞而别。幸亏杜叔在接夫人、孩子上山的马车上,从小公子口里问出了兄弟你的府邸所在,不然想找到你还真得费番功夫。告诉你,今天来的几位,人人都能破解你的障眼法,故此,休要自找麻烦。说吧,为何言而无信,不辞而别?”
赵七这次是真的傻了眼,因为他根本就不清楚自己全家人是怎样回来的。或许他认识到这种真实的理由不会使对方相信,便信口说道:“三爷,小的此举有不得已的苦衷。不瞒你说,小的回家来也曾心生悔意,觉得对不住三爷,可想想钱二的下场,小的由不得不匆忙做出这个不得已的决定。请三爷体谅小的这份苦衷。”
“谁是钱二?钱二啥样的下场使你做出不仁不义之事?”
赵七用手指着钱二说道:“三爷,这位爷便是钱二,他失去的双手便是他的下场。具体经过,三爷还是请他自述为好。钱二身旁的那位爷可做旁证。”
壮汉对钱二身旁站着的哪位汉子说道:“请陨陵大师除去钱二双手的包扎。”这位被称作陨陵大师的壮汉,一手抓起钱二的一条胳膊,另一只便去破解钱二伤处的包扎。他不顾钱二撕心裂肺的疼痛,眨眼间,钱二这只开始滴血的残腕便呈现在壮汉眼前。
陨陵抓起钱二的另一只胳膊,才要拆除这只残腕处的包扎,壮汉说道:“这个算了吧,给他上点药,重新包扎一下吧。”
钱二的伤处被处理好之后,忍住疼痛,便把昨天自己如失去法术以及失去法术的同时又如何失去双手的,便按照自己杜撰的版本说来一边。
之所以说钱二所说是他杜撰的版本,因为他的所说与事实出入甚大。其一,他把自己说成是受害者,在迫不得已的情形下使用法术自卫时被人算计。其二,他臆断便肯定了使他失去法力之人便是扯着那个少年逃跑的老者。使自己失去双手的也是这位老者。
最后,钱二一再强调残害他的哪位老者,与自己不认不识,无仇无怨。老者出手如此歹毒实在是弄不清缘由。
赵七明知钱二一派胡言,却不能不按着他的版本去构思自己的瞎话。忖道:“狗娘养的,你猜不出是真人废了你,而去冤枉哪位老者尚可有因,我也能理解。可被废的原因,却说得如此无辜,真是不知廉耻,我都替你脸红。幸亏你没有遍出老者残害你的具体缘由,不然我还真不好往下编。”
“赵七兄弟,三爷我没有听出钱二的遭遇与你有何关系?你倒是给三爷个明白。”
“三爷,您有所不知,小的法术与钱二的术都是在同时、同地,由同一人教授的。故此,废去钱二法术的哪位老者定然是来着不善。
三爷请想,但凡有点法术之人,便是有了师承之人,谁人若单单教训一下这人,尚属正常,若谁人执意要废去这人的法术,便实属不正常了。这是人人都能想明白的一个道理。
在钱二的遭遇中,钱二并未招惹哪位老者,老者出手却如此毒辣,可想他打的是狗,针对定然是主人。正是基于此,小不敢再露此术,恐怕哪位老者再来一次打狗欺主。可怜的是,被打了的狗却不知主人在哪里,更别提找主子诉冤屈了。这便是小的顾虑、害怕的所在。
三爷,您若能摆平那位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