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仿佛一个将军上战场,胜利了并不光荣,要受伤才算男人。凯旋的时候,如果身上不挂点彩,必须在自己身上划一刀,鲜血淋沥,才能证明自己的勇敢。
“你知道,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的精神,会发展到不可思议的极端。近代西方的性解放中,就诞生了一个旗帜性的人物:福柯。他是一个理论大师,作品很是唬人。他是一个实践大师,行为很是吓人。他从理论上论证追求快乐的神圣性,处置身体自由的正当性。他希望染上各种性病,他希望吸毒来寻找快感。他的独特之处在于,能够把单纯的纵欲,说出一大套伟大的理论。他的思想不只这些。他另一方面,给人一种看似高尚的感觉。他痛恨不平等,他希望天下太平,他帮助弱者,他支持种族解放,他仿佛人类良心,以打倒所以等级权贵的名义,不放过打倒自身。”
小池停顿了一下,总结地说到:“与石俱焚的勇气,鼓舞了一大堆年轻的人。”
我接着说到:“王蒙说过:对于年轻人来说,最激动人心的两件事是:革命和性。”
“以神圣的名义,任由情绪和身体的洪水淹没世界,这就是今天白左大行其道的原因。白左,以福柯为代表的,是思想的癌症。至今,它已经攻克了世界上主要的大学,中国也受到了影响。其实原因也很简单,大学里,主体都是年轻人。”
对这点,我也深有同感,一些抱着盲目的崇高理想的大学生,用白左的目标来看待现实,处处不满意,牢骚满腹。我突然想到一个意外,问到:“你说的占领大学,是指文科生吧,像李茅那样的理科生,我看影响不大。”
“对,如果理科生不讲科学,空谈情怀,中国就完了。”
“但是,他们的理想,也许方向不错,但为什么在现实中,破坏性的力量更多呢?”
“因为过度、过分,就是你说的淫。没学会走路,就想一步跳入未来理想;没几片砖瓦,就想建设宫殿。”
我有点沮丧,对她说到:“按你这样说,今天虽然下雨,我也不能嗨皮了,不是要有度吗?”我假装要下床的样子,并且还找了个理由:“我去做早餐。”
她一把将我拉回来,说到:“你小气,这才哪到哪?你连我一个人都没开发够,就觉得过度了?”
“什么意思?开发你,一个人,你脑袋里究竟装了多少东西?”因为她这句话,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好吧,我问你,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感觉最神奇的,是哪一次,有什么感觉?”她好像很理智的样子,企图分析我的身体感觉。好像她在那种状态中,很清醒似的。她比我还激动,假装高手。
但这个问题我可以老实回答,因为我们是在真诚地探索快乐。“这个不好比,每次类型都不同,要说最奇怪的,就是前天,我们见面后的第二次,仿佛与哲学与宗教有关。当时我觉得我们合二为一,共同变成一个黑点,旋转和停止是一个意思,然后我们共同涣散。我从来没想过,在身体冲动之中,会产生类似哲学的思想境界,况且这个境界不是我想出来的,而是在感觉中真实存在。”
她又把头埋在我的怀里了:“那个人,你多次给我这种类似于哲学的体验,是体验不是思想,真实的体验。我们在互相探索中,超越了身体,到达了另一个世界,这就是我们之间的相互开发。人心是无限的,身体是有限的。这种探索,如果对象仅止于现在的我们,进程终归是要归于平淡的,你承认吗?”
我不知道是该承认还是不该承认,我只好说到:“至少现在,我们还能给对方新的世界,这就够了,管它以后那么多,对不对?你是变化中的,我也是变化中的,身体也一样,所以,应该是无穷的宝藏,够我们相互开发一生的。”
这个说法勉强说得通,但机敏如她,及时给予了反驳:“你这不符合事实。要知道,进入这种追求和境界的,不止我们两个,历史上的高人很多,他们的经历告诉我们。我们之间的探索总是有尽头,扩大探索的对象或者方式,才是正解。”
她说的是事实。凡是对感情和思想敏感的人,如艺术家和文人,达到一定高度后,他们在两性关系上表现出的多样性,好象是普遍的规律。
伟大的情圣和宗教家仓央嘉措说过“世间难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现在,当我们具备条件,摆脱了宗教和物质的双重束缚,是否可以寻找到这种双全之法呢?不要说有没有,想想,都令人激动。
她继续说到:“你说的那种如哲学宗教般的体验,在佛教中,尤其是在密都中,有双修的概念,我没接触过,只是听过简介。但更多的,是扩大范围和参与方式。当然,没有情感体验的性关系,都是耍流氓。但许多参与方式是有情感体验的,白左们虽然极端,但做了大量的试验。当然,在我没有把你享受够的时候,你最好不要乱想,因为,你是我的那个人。”
嘿嘿,她终于说实话了,理论是理论,我们是我们。
我想到一个事例,最搞不清楚这中间的情感模式,想问问她的看法,也算是对她刚才挑动我的回击。
“最近看到一个美国的报道,那个一妻两夫的家庭,你看过吗?”
“我在传媒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