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啥?”
钱安士一脸惊恐的看着加多宝,双手抱胸,一副誓死捍卫贞操的模样。加多宝很是不耐烦的冲上来,一把剥下钱安士身上的军大衣,动作粗鲁极了,边剥还边吼道:
“叫你脱就脱,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
“啊~~啊~~啊~~”
在钱安士那杀猪般的尖叫声中,加多宝就像个土匪般,抢了他的军大衣,又匆匆跑出了包厅门。
门外,又是一阵的冷风铺面而来,烧刀子确实名不虚传,水灵只是几口酒下肚,浑身却如火烧般的发烫,面对风雪,她大步往前走,然而没走两步,加多宝就从身后追了上来,他手里拿着钱安士的那件军大衣,从后面一把包裹住水灵,嘴里求着,
“姑奶奶,姑奶奶,你这不一会儿就得感冒了去,我错了行不,你打我骂我都成,咱把手里的酒丢了,你把衣服穿上。”
“我是谁啊?你那么关心我做什么?不是让我闪开点儿嘛…你给我撒手!”
水灵还在生着气,她一般不怎么容易生气,但是一旦生气就很难消下来,外头的风还在刮着,雪还在下着,加多宝实在哄不住水灵,干脆一把拦腰抱起,往自个儿的军用悍马飞跑着而去。
临近车门,水灵一双腿蹬在车门上,绷得直直的,就是不肯进去,加多宝拦腰抱着她,又是求爷爷又是告奶奶的好话说尽,最后脸一板,手上一用劲,囫囵着就把水灵塞进了副驾驶座,顺手一劈,夺下水灵手中的烧刀子,往雪地上一丢,嘴里低声吼道:
“你还没完没了了,看老子治不治得了你。”
“加多宝,你个混蛋!”
她真是气疯了。这个男人不体贴也就算了,做任务这么久,一个主动的电话都不打也就算了,一见面就叫她闪开点儿也就算了。不讲信用说戒酒也没戒就算了,现在居然把她像丢麻布袋一般,直接丢进了副驾驶座,有这么粗鲁的人嘛?所以等加多宝一上来,她又是脚踹又是手打。全然不顾形象的闹开了。
“我打死你,打死你!”
“你打你打,手挪开点儿,我把空调开上,给你吹吹…”
拳打脚踢中,像个铁人般不痛不痒的加多宝,生怕水灵凉着了,等他把空调开上,才转过头来,冲水灵咧嘴笑道:
“我是个混蛋。混蛋也稀罕你。”
就这么一个小姑娘,跟他整整差了十二年的年龄差,每每想起她,加多宝心里就钻心的疼,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都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来表达他的喜爱,今儿就是水灵真把他打死了,他也觉得心甘情愿,死之前。他还得写封遗书,证明自己是自愿被打死的,一切责任与水灵无关。
于此,水灵总算住了手。她不闹了,冷静下来想想,其实也没有什么可闹的,自己要跟加多宝好的时候,就知道他是这么个男人,特殊职业注定他根本没办法像正常人一样生活。男人体贴不体贴女人,根本不是靠打不打电话来表现的,爱不爱一个人,也不是嘴上说说就行,这一点上,粗俗的加多宝,做得比任何一个男人都差嘛?
她垂目,看着呼呼往外冒着热气的车载空调,静静沉思着,头顶忽而罩上一只大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静静的空间里,加多宝的声音显得极为宽厚,粗粗得像是石头般,说道:
“咱回去吧。”
她沉默的点头,周围蜂拥而来的暖意,让水灵忽而觉得眼皮上下打架,她又一次自己似乎很没用,在这种冷战的关键时刻,居然突然丧失了斗志,果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迷迷糊糊的,她感觉到自己好像漂浮在大海上,一会儿上一会儿下的,周围的海水始终暖暖的,让她感觉不出一丝的寒冷。
像是睡了很久之后,窗外的阳光,映着白雪,穿过玻璃窗子,照射在她的眼皮上,水灵从床上一跃坐起,家里的暖气开得很足,她身上的外套不知什么时候被加多宝脱了,只是穿着里面的那一件白色高领毛衣,但依然热得浑身都在冒汗。
于是水灵从床上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脑袋发晕,有种生命力流逝的感觉,浑身没劲,她强撑着四周看了看,发现自己已经回了军属之家,但没发现加多宝的影子,门口则放了只黑色的大皮箱,除此之外,与水灵走时没有两样,就连她上回不小心落在地上的发夹都还依旧躺在原来的地方。
很显然,在水灵不在的这几天,加多宝回来过,但他连门都没进,便匆匆离开了,所以也不存在回来了好几天却也不打个电话给水灵的假设,水灵觉得加多宝真是冤枉,人家千里迢迢冒着风雪回来了,她却摆着副冷脸给他看,作孽不作孽?
来回转了一圈,水灵又在桌子上发现了早餐,都不用猜,这肯定是加多宝放的,于是水灵相当堕落的提着早餐盒子,脸没洗牙没刷,一屁股坐到了电脑前面。
【好友频道】浴火凤凰:你怎么跑来上网了?还以为你的bf回来了,你要在家做几天贤妻良母呢。
【好友频道】灵灵签:一早起来,他人都没看见了,我跟谁做贤妻良母?
【好友频道】浴火凤凰:哈哈哈哈,昨晚可热闹了,你都没瞧见荆泽吐成什么样,唉,也怪可怜的,你说怎么全场都是人,就没一个人告诉他你跟仇满天什么关系呢?
【好友频道】灵灵签:大约每个人都是爱看热闹的。
关于荆泽,水灵现在的头很痛,压根儿就想不起来要怎么跟这个人解释昨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