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风澈艰难的熬过了快三个小时,千祭羽才带着从十年前就一直负责陶夕夕催眠治疗的心里医生,孙一施赶到了。
可是,情况没有丝毫转变。
主要是因为陶夕夕不配合,连催眠,陶夕夕也压根不看那个左摇右晃的小东西,一切都成免谈。
孙一施重重地叹了口气,根据陶夕夕的反应判断,她很有可能又回到了十年前的状态,连心智也是。
也就是说,此时的陶夕夕没有这十年来累积的知识,全部都停在了十年前。
时风澈根本就不想听到这些,只问:“那现在要怎么治?难道让她一直待在柜子里生活?”
“回到原点试试。”孙一施开始翻他随身带来的医疗箱,拿出一个管状喷头的水雾器。
时风澈蹙眉,“这是什么?”
“液气麻醉。”孙一施摇晃着瓶子,偷偷摸摸地把管子头从衣柜的缝里塞进去,“她在柜子里正好,催眠不了,只能把她先麻醉了,她头部的伤口,我也需要看一眼,还可以顺便找个外科医生来处理一下……”
在孙一施说话的片刻,他的手也没停,已经往柜子里喷洒适量的吸入麻醉剂。
过了几分钟,柜门打开,陶夕夕终于不再像一只小狮子了,而是成了一只乖乖熟睡着的小绵羊。
时风澈把她抱出来,平放在床铺上。
简单地清理伤口,换了纱布之后,全部人都退出了房间,时风澈强势要求留下,他要目睹孙一施是如何催眠的。
千祭羽挺想把时风澈拽出来的,但现在陶夕夕再怎么说也已经是时风澈半个媳妇了,陶爷爷也没特别要求,便由着时风澈去了。
第一次催眠,在孙一施看来,是失败的。
陶夕夕全程什么回应都没正常地给出,如同一个大人在跟一个两岁的小孩聊天,鸡同鸭讲般。
她说得最多的,是五个词:妈咪,爹地,风车,哥哥……还有哈哈。
不知是怎么回事,时风澈莫名地觉得,不是五个词,而是四个。
他认为,风车和哥哥应该是连起来的,成风车哥哥。
就是她小的时候,经常追着他身后所喊的名字,而那四个正好都是儿时的陶夕夕,每天都会叫到的字眼。
千祭羽听到时风澈这个分析,忍不住想翻个白眼,吐槽道:“都什么时候了,能不自恋么?”
孙一施抬腕看了看时间,麻醉的药效也快要过去了,他提议一声,“最好把她抱回衣柜了,非必要的话,最好先别再刺激她,让她按照自己的模式活。”
又让陶夕夕回到那狭小的,堆满衣服的空间里,时风澈肯定是不愿意的。
最后,还是千祭羽对时风澈放话,“你确定不抱是么?那我抱……”
时风澈眼见千祭羽要去碰自己的媳妇儿,果然推开,“我的老婆,我自己抱!”
“死傲娇。”千祭羽严重鄙视时风澈,但留意到时风澈那苍白的面色,乌青的眼底,又忍不住好心说:“风澈,你回去先睡个觉吧,现在夕夕找到了,就算你不睡,也帮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