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熙园内。
季湘湘因为高烧,昏迷不醒。
她陷入了噩梦。
梦里的她,置身于火场里,火焰四面八方朝着她卷来。
周礼那张年轻的脸,带着狞笑,向她挥舞着鞭子。
鞭子化身为火蛇,紧紧缠住了她。
烈火灼身的痛苦,疼得她不断得哭。
耳边响起男人低沉的嗓音,“宝贝,别哭了。有我在,已经没事了。”
烧得全身发烫的身子,被抱进了一个冰凉舒服的怀抱。
季湘湘几乎是喟叹出声,小脑袋在男人的胸膛上蹭了蹭,没有受伤的手,紧抓住男人的衣角,“别走……”
“我不走。别哭。”孟东霆望向像只小猫般,蜷缩在他怀里的女孩儿,低头吻着她流泪的眼睛。
站在沙发前的君墨,难以置信得揉了揉眼睛,“我是不是眼花了?对女人不假辞色,犹如万年冰山的孟东霆,此时温柔得能够拧出水来似的。周锦,你快掐我一把!”
正在接电话的周锦,狠掐了一把君墨。
疼得他嗷得一声惨叫。
昨晚八点,孟东霆抱着一身都是血的季湘湘回到龙熙园。
君墨就已经在龙熙园等候,想要从孟东霆的怀里接过季湘湘。
孟东霆差点把他人道毁灭不说,而烧得昏迷不醒的季湘湘,也哭得更加厉害。
他已经知道孟东霆对季湘湘的占有欲非常变态。
但是没有想到变态到这个地步。
不准他这个做医生的看季湘湘的后背,自己处理鞭痕,让他给季湘湘挂了退烧的点滴。
孟东霆更是抱了季湘湘一整夜。
这倒是跟孟东霆的占有欲无关,而是因为一放下季湘湘,季湘湘就会哭。
浴室的门开了。
白糖糕拿着温毛巾,从浴室里出来,小心翼翼得擦着季湘湘脸上的冷汗。
白糖糕一夜未睡,眼睛里都是红丝,眼皮下方,有着一层浅浅的青黑色。
他像是感觉不到疲倦,一边为季湘湘擦着冷汗,一边道:“姐姐,不疼哦。已经没事了,不要哭。”
同样的一句话,他一晚上已经重复了将近一千遍。
没有人哄过他,他也不会哄别人。只能干巴巴得重复这一句话。
心疼得君墨不得了,让白糖糕去睡,他也不肯睡。
而孟东霆竟然也由着白糖糕。
君墨喃喃道:“我还是第一次听到白糖糕说这么多话。他的异性过敏症唯独不会对季湘湘发作。看来,季湘湘真得是这对父子的真命天女啊。”
周锦挂断了电话,对孟东霆道:“东霆,周礼的命保住了。但是子嗣方面会有问题。老太太知道后,当场昏厥过去。现在正在医院抢救,情况非常不乐观。”
周锦是周礼的堂兄。
在整个周家,周礼的年纪最小,又被老太太带在身边抚养,老太太把周礼宝贝得跟眼珠子似的。
周家的背景不亚于孟家。
即使两家是姻亲,东霆又是他爸的嫡亲外甥。
这次废了周礼,他爸也不会跟东霆善罢甘休。
周家的情况,君墨也非常了解。
担心周家会对孟东霆动手,君墨骂道:“周礼这个小霸王这次踢到铁板了吧!明知道东霆特别疼季湘湘这个小侄女,竟然还想着欺负湘湘!他活该!东霆,我看这个小霸王这次也学到教训了。这样,我赶去医院。哪怕他的丁丁碎成十八段,我也能够帮他重振雄风。”
“不许去!”孟东霆和白糖糕异口同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