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首，对站在她身旁，同样眼眶鲜红的季湘湘道，“她知道，你终有一天会变成唐音。她让我转告你，不要因为她的选择而内疚。也不要因为她，去找容恺报仇。来生来世，她都不想再跟容恺有任何的牵扯。”
季湘湘静静得看着海面，半晌道：“好。”
孟东霆走上前，将宽松的风衣外套，罩在季湘湘的身上。
“天快要黑了，我们回家，嗯？”
季湘湘点头。
南宫薏也跟唐灼云一起回去。
路上。
孟东霆开车，季湘湘的视线，一直都放在车窗外。
清丽的小脸，隐隐可以看得出，有着心事。
“还在想楚嫣然？五年前的她，已经有了重度的抑郁症。她存着必死的决心。即便不是因为你，她还是会死。”
季湘湘伸手摸向了自己的脸，问孟东霆：“我和嫣然真得长得很相似么？”
孟东霆点头，“嗯。几乎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那你怎么在五年后知道，当初死得是楚嫣然，而不是唐音？”
季湘湘的话音一落，车子猛然停下。
季湘湘的心，几乎快要从嗓子眼里出来，惊愕得看向孟东霆。
孟东霆的眸光阴沉得如同滴水般。
“我不会认不出自己的女人是谁。你到底是想要说什么？”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直到现在，我还是想不起以前的事情。我的心里也会有着迷茫。分不清楚，自己应该是谁。”季湘湘低落道。
话音一落，她的唇被孟东霆用力吻住。
“唔！”唇瓣被他的牙齿咬得有些痛，他吻得很深，舌头进入她的口腔里。
她下意识想要抗议的时候，在男人深邃的眸中，看到隐忍的怒和痛。
试图推拒的双手，搂住了男人劲瘦的腰肢。
她张开唇瓣，迎合着他的吻。
“对不起。”她低声向孟东霆道歉，“我不该怀疑自己的身份。”
孟东霆不说话，兀自深深得看着她。
季湘湘睫毛轻颤。
突然间，她能够理解孟东霆在想什么。
得知楚嫣然的存在后，他何尝不是怀疑活下来的人，到底是楚嫣然还是唐音？
每分每刻的怀疑，对于他而言，恐怕都是煎熬。
都是希望有可能变成绝望的煎熬。
她必须得说些什么。
“我知道，我不会是楚嫣然。”季湘湘主动去吻孟东霆的唇，“即使过去的事情，我想不起来，可是从我在伊丽莎白酒店内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非常的喜欢你。以后的接触中，每见到你一次，我就对你的喜欢更加深一层。过去的事情，我不记得。可是，对你的感情，我不会忘得。”
她并不是在安慰孟东霆。
她面对容恺的时候，从来都没有这种感觉。
没有爱，也没有恨。
面对容恺的时候，即使容恺容貌俊秀，不比孟东霆差，她还是没有任何感觉，跟面对其他陌生人没有区别。
语气一顿，她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是怎么得知嫣然的存在？”
若是孟东霆早就知道嫣然的存在，他肯定早就怀疑，当年死的人也许是嫣然。
可是直到五年后，他才回到绵州，慢慢得接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