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又是吃吃喝喝,同事聚餐,推不过去,只能跟大家说抱歉了,唉,这个年过的累啊。。。。)
“一群混账。。。。。。。”
同门下平章事李圃淡淡道了一句,好像听到了无足轻重的一点小事,让人看不出他的喜怒。
当了大秦二十多年的首辅,城府深沉自不待言,而京中之异动,多数也瞒不过他的耳目,周枋深夜造访的来意,他自然最清楚不过。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然今日之局面,想要火中取粟者,怕是要失望之极了,李圃突然很想大笑几声,即便是他,此时也很想瞧瞧,等到尘埃落定之时,那些人到底会是怎样一个脸色。。。。。。。
紧接着,心中却又有些伤感,为政二十多年,却是终于要走到尽头了。。。。。。。。不由想,当年杨相黯然离位,又是怎样一番心境呢?
不过这些心思,却断不会与外人分说,而他也有着自己的自傲之处,为相二十余载,大秦国力日盛,疆域越来越是广阔,国内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于外事上,大秦兵锋所指,群雄束手,可以说,如今的大秦已经远非杨相在时可比。
唯一有些遗憾的是,不能全始全终罢了。。。。。。。。。
新潮起伏,面上却不露分毫,所以,在周枋眼中,坐在那里的老大人还是那位威严的相辅大人,平静中带着肃穆。一如当年初见老大人时一般。
不过区区一句话,四个字之间,让周枋感受到的却是满满的轻蔑,同时也让他的心思彻底安定了下来。
对于此事,李圃只是道了这么一句,也没多做置评,只是接着道:“长安府初立,又要收下那么多雄武军步卒。辛苦你了。”
周枋琢磨了一下味道,心中大定,立即便道:“为国尽忠而已,算不得辛苦,学生只愿能恪尽职守,不负国恩而已。”
果然,李圃微微颔首。“定庵能这么想就好。定庵你位在中书,精于刑律,又谙悉朝廷内外诸事,所以老夫才极力荐你来掌管长安府事。。。。。。。”
“说起来,如今长安已渐显前朝盛世之像,内外各色人等,皆现于长安街市之上,也许文采fēng_liú还逊色许多。但于气象之上,却非是前朝初立时可比。”
“各国使节,频繁来往,西域商道,也开通在即,西域胡娘当垆卖酒之雅事,不久自现,有功将士,回京定居者渐多。外间官吏官吏士绅,纷纷入京安居。如此一来,怕是用不了多久。便能复有前朝盛世之风了。”
“而在这之前,若不能梳理好长安府事,将来纷纷扰扰,闹出些不堪之事来,有辱国体之余,却也能动摇我大秦根基,到了那时,岂非吾等之罪焉?”
这些话,这些意味,其实在周枋上任之初,便已多有明白,只是没有今次说的这么透彻罢了。
不过在周枋而言,听得这些,还是令他有些心驰神往,多有憧憬。
李圃的声音还在继续,“所以说啊,治理好了长安府政,便有大功于国,非是在中书中唯唯诺诺可比啊。。。。。。。”
周枋此时脸上已是浮起了一层红晕,有些激越,又有些惭愧,拱手道:“学生晓得了,断不会让您失望就是。”
李圃摆了摆手,犹豫了一下,最终心里轻叹一声,还是道:“长安权贵渐多,所以雄武军步卒编入长安府之事,才当前重中之重,此事涉及军旅,未有前例可循。。。。。。刘大人那里,不能慢待,而且,晋国公府的意思,也很重要。。。。。。。”
“所谓文武之争,说到底,也不过名利二字罢了,而无论文武,皆都是陛下臣子,再多的风雨,也动摇不了大秦根基,朝局至此,蝇营狗苟之辈,怕是占不了高位。。。。。。所以,长安府事,定庵凭心意处置便是,不需顾忌太多。”
这话的意味可就深了,周枋咀嚼良久,但一时半会儿,怕是也闹不明白,老大人的话中所指到底为何,只能回去慢慢琢磨而已。
到是老大人智珠在握的样子,给了他无穷的信心。
“多谢您的教诲,学生受教了,只是吏部。。。。。。拖延不决,每每问之,皆云雄武军良莠不齐,需细细甄别,才好转职他用,在学生看来,皆是托词罢了,只不知其意为何。。。。。。。。”
这不是周枋要趁机攻讦,而是吏部确实办的拖沓,明显有拖延之意,弄的周枋极为恼火。
要知道,没有雄武军步卒,新立的长安府和当初的长安令尹衙门又有什么区别?
但话又说回来了,如今朝廷正值多事之秋,周枋这里也不敢擅动,而吏部尚书郑老大人主掌吏部多年,将吏部经营的铁桶一般,其人之威望,在朝堂之上几乎不下于同门下平章事李圃。
所以,顾忌良多之下,周枋也只能忍气吞声,不时催促一下也就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
在中书议事上向吏部尚书大人明着发难?那必定只是书中才有的情节,别说人家有千般理由在等着你。
就算没有那许多的理由,没有真凭实据之下,想在吏部这里讨便宜,即便是同门下平章事李圃,怕也要三思而行,遑论是他周枋了。
李圃听了这貌似无辜,却也怨气十足的一番话,只是笑笑,平静的道:“将来京中权贵,皇亲国戚,皆在长安府治下,碍难颇多,定庵这是要知难而退不成?”
这话虽然说的轻描淡写,但周枋却是老脸一红,他自从接下这个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