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事弄的人尽皆知,但香侯府所谓的杏林盛会。却一推再推。
而因慕香侯府以及长安繁盛之名而来的各地名医,也怨气渐生,因勾心斗角,相互结怨者,比比皆是。
香侯府这边后悔的肠子都快青了,焦头烂额之下,没少向国武监求援。
但国武监能帮得上什么忙?在杜瞬卿字里行间中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位国武监祭酒。对香侯府已经有些不满。
也许在他看来,香侯府的女人们求名心切,才折腾出了如此局面,纯属咎由自取。
但无论是杜瞬卿,还是赵石,其实都明白,这事还真不能不管。
多少人等着看国武监的笑话呢,赵石甚至可以想象。香侯府闹的这么大,国武监编纂医书的事情,已经传的老大。
国武监编纂医书?不定要笑坏多少人的大牙,怎么听都是不务正业。
而且出头的还是香侯府的女人,最后若是没有个好点的结果,国武监的名声肯定一落千丈。
说不定,朝堂上也要生出许多变故,一些人会放弃这样的机会吗,肯定不会。
这简直就是送上来的把柄。之后限制国武监的条陈,将一个连着一个。弄垮了国武监,就是打晋国公的脸。
在这个上面。一定会有人不遗余力的去做,因为这是长安国武监,大将军赵石成名之地,也是他的根基之一。
当机会到来的时候,所谓的江山社稷,所谓的国事为重,都不如狠狠的打击政敌来的重要。。。。。。。。
还是那句老话,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
赵石摸着下巴,沉吟良久,这事压下去好说,后果却不如人意,但真要办下来。。。。。。可不容易。
不过这事他们没多少选择的余地,只能支持,而且还要不遗余力的支持,这是一个姿态,必须表露出来。
之后还有很多路要走,不能在这里被绊倒了。
这不算是一件好事,但却是一个难得的机会,风险和机遇的关系,在他现在看来,已经完全不同了,当众人退却之时,我自前行,这就是机遇。
而且,他现在也有这个自信,能将事情办下来,是人都有弱点,几个名医而已,还真当自己是些人物了?
赵石脸上带着淡淡的冷笑,翻过这一页,看起了下面。
和香侯府的女人们相比,杜瞬卿要老道的多,在他的控制之下,工匠这边已经有所松动,一些人已经将技艺录了下来。
这事做下来,就算有了个好的开头儿。
工匠,同样是个封闭的行业,但已经有了缝隙。
国武监这边默而不宣,是在等赵石拿主意,因为朝廷的封赏需要赵石来亲自上书,那样才会有份量。
而聪明人其实到处都是,国武监现在已经有人建议,要制定一套章程,来厘定工匠们所录技艺到底价值几何。
在杜瞬卿等人看来,是关系到赏赐发放的分寸。
而在赵石看来,这就是规则的制定,有了这样的流程,以后做起来便会轻车熟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嘛。
有了这样的规则,并得到朝廷的承认,之后渐渐深入人心,那么十几二十年间,也许就能做成上百年不曾做到过的事情。
总之,除了香侯府闹出来的乱子,其他还算令人满意。
只是这么一来,国武监中许多人埋头著述,学术氛围到是浓了,但国武监。。。。。。最终的目的,还是培养军官的地方。。。。。。。。
这样的矛盾,赵石也没办法解决,军人的天性,就是粗野,强横,越精锐的军人越是如此,尤其是在这个年头,他们完全和学术沾不上边儿。
这事要真想解决,其实也简单,那就是把国武监拆开。
不急在一时,赵石想着。。。。。。。。
正思索间,感觉马车停了下来,还隐约听到远处有吵闹声传来。
赵石有点奇怪的瞅瞅窗外,这是遇到事儿了?按理说,不应该啊,就算没有晋国公府的仪仗,自家这些护卫,最小的可也是校尉,有什么人不长眼,敢拦住这样的车驾?
还真就遇到事儿了,拦住他们一行人的人,来头可也不小。
很快,一个护卫就来到赵石这里,探头在车窗边儿上,哭笑不得的禀报道:“大帅,前面的是郑家的人,说要咱们给做个见证。。。。。。。”
赵石抬起头,心里有些惊讶,“长安郑氏?”
“是。”
“做个见证,什么见证?”
“两家在分田产,找的中人两家人都不满意,吵起来了,这才拦在路上,估摸着是瞧咱们这里非富即贵,想找个有身份的人签押作保。”
赵石嘴角抽动了一下,怪事年年有,不如今年多啊。
护卫看到赵石脸色,赶紧加了一句,“已经报了咱们晋国公府的名字,也知道大帅您在这儿,但有个女人说与您有亲,请大帅您给行个方便。”
不得不说,郑家家大业大,在长安这里更是枝繁叶茂,随便一个旁支女子,就能跟晋国公府攀上亲戚,而且还能有这样的胆子,请晋国公本人作保。
这就是长安大阀的底气。。。。。。。
不过,赵石头一个念头还是,找他晋国公赵石作保,不是得了失心疯了吧?
他什么事都干过,可从来没给谁当过中人,而且以他现在的身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