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随着赵石对这个时代体制越来越熟悉,也明白了枢密院和兵部两个机构的差别和关系,说起来枢密院更像是后世的军事委员会,一些大的策略以及高级军官地任免都得枢密院点头。在这个上面,兵部只有建议之权,很像是军官参谋团,没有多少的实际权力。
但要说轮到其他事情上,比如说低级军官的任免,各军粮草的支应,军队的实际调动上面,兵部这个执行权却是绕不过去。
只能说是历朝历代的皇帝们很聪明。设置了这两个机构,互相牵制,互相对抗又相互协助,却是将平衡的手段用到了极处,对于皇位的巩固有些莫大地好处。
只要运用的好了。便不用担心一手遮天的情形发生,便像是当初太子谋乱,却是未能调动军中一兵一卒,只是买通了宫中的太监以及内衙侍卫。便是枢密院和兵部的大臣能影响上一个两个,也是无济于事的。
这样一来,这时赵石也就头疼了,说起粮饷战马,如今南方战事正急,卡一下左卫的脖子,你真就找不到理由跟兵部打这个官司,这个时代可不是后世。不给工资就能不干,个人权利的问题已经越来越是完善,这个时代大地就是君王,再次才是国家,忠君报国,别说拖欠你一下粮饷,便是在忠君报国这个大前提下,要你去死。也没话说的。何况是小小的拖了一下粮饷?
报上枢密院,让枢密院跟兵部去讲可能也不算什么大事。但他也想的清楚,,有些时候,权力这个东西和人情一样,用的多了,人情便会越来越薄,同理,权力也要用在关键地地方,枢密院毕竟不会给你解决所有麻烦,这次行了,下次呢?还要报给枢密院?这和小孩子告状有什么区别?只会让自己在旁人心里的份量越来越轻,直到不厌其烦为止。
既然已经想到如此深处,便也不能犯这样的错误。
“段从文,你父亲是兵部右丞段德段大人吧?你在我麾下也有两年了,军务繁忙,也一直没想到去拜会一下……不如这样,我听人说,长安东市开了一家狮子楼,你带着我的拜帖回去,邀段大人后晚申时在狮子楼一聚,你如何?”
段从文头皮一阵发麻,自家老爷子那脾气他是清楚地很,这差事的难度和上阵杀敌也差不了多少了。
“大人,这话末将一定带到,但家父能不能来,末将却不敢作保。”他也知道赵石的脾气,有话直说便也无妨,决不能吞吞吐吐,不然之前的辛苦很有可能就尽付流水了。
果然,赵石微微点头,张嘴想叫张锋聚,但顿了顿,却是改口道:“陆飘。”
“下官在。”白皙有加的脸上微微楞仲了一下,接着便娇声应道。
“你拿我的拜帖去请兵部左丞成大人,能将人请到吧?”
陆飘微微咬了咬嘴唇,心里已经恨恨有声,这个家伙还真会支使人,让她去请人,这代表的不但是左卫了,还有香侯府的面子也在里面,成栾那里却是要好好掂量一下地,让她是恼火的就是这人竟然敢光明正大的把主意打到香侯府的头上……
心里暗骂了几句狗胆包天,嘴里却是干脆的应道:“是,下官必定不辱使命。”
“好。”赵石笑道。
“杨胜,折沐,你们两个在兵部也有些朋友的吧?再到军中找找,应该还有些与兵部有关联的将校兵卒才对,都挑出来,给你们七日的时间,为了咱们左卫地衣食住行,都尽尽力,我这里给你们都记上一功。”
“是,大人。”两个人哈哈一笑,满脸地欣喜,对于常年驻守京师的左卫羽林军来说,不愁应该就是粮饷了,这里面地原因可不都是因为左卫是皇帝亲军,主要的却是因为羽林军大多都是朝廷勋贵子弟,这才是羽林军被称为天下第一军的依仗。
虽说左卫自赵石上任之后,经过几番去芜存菁的折腾,许多人不是离开左卫他去,就是被排除在了核心之外,但这种隐藏的影响力依然不可小视的,两个人欣喜的是,这次只要把差事办的漂漂亮亮,以后左卫中,勋卿子弟必然便以他两人为首,以后也就能和杜山虎,张锋聚等人持平了。
可能又要与那位尚书大人过过手了,虽然这些龌龊事可能不是那位尚书大人交代下来的,但既然已经给了对方一巴掌,他也不在意再在对方脸上来一下。
再有就是战马的事情了,这次东征左卫这里是下了很大钱的,直观的就是人人配马上了,几乎掏空了赵石所有家底,剩下的战马到也不是没有,不过都是些矮小的川马了,他们躲进吕梁山,虽说保住了人,但战马却算是丢了个精光,再怎么凑出一支马队来,赵石这里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就算没得罪李承乾,估计也不可能给常驻京师的羽林军配这么多马的。
在李匪那里买马?钱也是个问题,当初有些战马是他自掏腰包买的,那也是在情形特殊之际,才没那么多的顾忌,现在可不成了,不光兵部在那里盯着,御史台那里好像也没闲着,自己掏钱购买来历不明的战马?一个图谋不轨的罪名都是轻的……来只要先放一放了。
“好了,陆飘留下,其他人都去校场等着,召集全军,准备演武……”
“是。”众人轰然领命,转身快速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