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写字?”钟晓欣惊诧的连饭都吃不下去了,只能端起一碗汤来多喝了两口。郎月被送到罗妈妈那里,要带到庄子上,以后就是生死不明了,钟9就算不行动,也不能不心急吧?结果竟然在练字,莫非这是钟9特有的什么静心**,练的来她这里说话的都没空了?
“嗯,练字。还练画,我看着身后已经山山水水的画了一幅了,纸篓里还有不成了的。”银杏说道。
“那就不管她了。”钟晓欣说,她本来还想着找钟9商量商量求圣旨赐婚的事,既然钟9不来,她心里也有了腹案,总之钟9同她结盟一场,不会让她受委屈的。现在就是等着晚上迟四来了。
钟晓欣安安稳稳的吃完了饭,紫竹才回来,郎月等人的情况她问清楚了,现在还关在东院那边一间小房里,罗妈妈是白氏身边得用的人,但并不是常年在府,最常是在府外里帮着处理一些铺子上的生意帐目的事情,今天早上就不在府上,白氏身边已经有人去找她了,下午回来,再处置几个丫环小厮。紫竹找了打听消息的丫环,也是苦菊前段时间用零食发展出来的内线,紫竹问,她就说,这事闹的大了,也没有什么不能讲的,因为这个,紫竹打午饭开始,对苦菊也有些几分笑模样。
因为那丫环说的详尽,所以除了郎月等人,连着钟晓欣没有吩咐的人,紫竹也一并给打听了。“不仅仅是郎月,小姐肯定想不到,如意带着人进了东院,就让婆子们将一众丫环并一个小厮给拿下了,连带队的如意,竟然也一起扣了下来。后来钟大少爷赶来去,说是在哪有了内院里扣住小厮不放的道理,说不定连累着白氏的名声都要受累,丫环婆子也觉得在后宅压扣着个小厮不像话,又是大少爷亲自来要人,才将他的小厮放了出来。”
钟晓欣听了直乐。白氏看来也是气昏了的,小厮做为成年男子,进内宅本就不对,白氏让如意带了人去,算是领了差事,那也该由可信的人陪着,差事办完马上退出来。居然还扣在内宅不让走,并一众的年轻丫环关在一处,被外人知道了,还以为钟家要搞酒池肉林呢。东院的下人们,就算得了主子的吩咐,那些守门守院的年轻丫环妈妈,也得给自己的名声考虑考虑,白氏之前把钟大少爷提前打发走了,钟大少爷去要人,自然也没人敢拦着。
主仆几个就这样说着话吃饭,一直到这顿饭终于吃完,钟晓欣今天早上奔婆劳碌,为了和迟四互啃,也是流血牺牲轻伤不下火线了,好好的大吃了一顿餐饭。
期间冬梅进来了一趟,给钟晓欣复命,说小沈氏已经接下了单子,但没说东西给不给,什么时候给。她看到了绮罗院里主仆几个围坐的样子,没规没矩,吃饭吃的碗盘碟杯中竟然一点剩饭都没有,眼角都带了些轻蔑,钟晓欣都打发冬梅出去,让盯着小沈氏的听风院,什么时候东西送来了,再来她面前回话。冬梅从钟晓欣这里接了领用物品这样的大活,却算是没有办好,也没脸到钟晓欣面前来,自然的点头应了,斗志昂扬的继续去盯着听风院。
绮罗院里一片的岁月静好,现在就等着宫里指派的嬷嬷来了。
等钟晓欣的午觉一觉睡到了申时末,紫竹才急急忙忙的来催钟晓欣梳妆,那宫里的嬷嬷到了。
当时说好的下午到府,这时候申末酉初,都快好晚饭了,钟家这么些年来,除了前几天来传旨的太监,根本没接待过什么宫里来的人,所以全家人都战战兢兢的,当这嬷嬷是宫里的贵人,早就吩咐了盛大宴席摆上,就连白氏都强颜欢笑的,来迎这位宫里的嬷嬷。侯府做到这份上,也算是够惨。
钟晓欣自然也是紧张的。她很清楚这嬷嬷并不是什么宫中受宠的宫人,但却是迟四的奶妈,并且是很受迟四尊敬的人,这就给了一种钟晓欣颇有点丑媳妇见公婆的感觉,压力有点大。
于是当这位嬷嬷进府的时候,全钟府的人都有点掉眼镜的感觉,包括钟晓欣。
首先,对方不是宫里派了轿子送来的……对方甚至不是从宫里来的。这位嬷嬷是自己雇了两顶民间小轿,到的钟府,那轿夫明明是大秋天的,还短袖短裤,满身补丁,一看就知道码头上拉活似的苦力。
门房一下午打醒着精神等人,打算一看到宫里的人就随时准备开足马力去报告主子们,但就因为这小轿,门房都没有想到轿里面下来的人手一个小包袱的一老一小,就是宫里说的嬷嬷,瞪着眼看着那嬷嬷笑mī_mī的自己付了轿钱,才反应过来,问是不是宫里来人,等那嬷嬷点头应是,轿夫早就离开了,门房追都没地方追,更别说替贵人支付轿钱这种事了。
门房大汗淋淋的把人往里让,一边在心里怪罪着哪里有宫里的贵人出行是这种做派的。
不过这其实也怪不得他,等到钟家一大家子接到这嬷嬷时,也是人人瞠目。
这嬷嬷一身暗紫小碎花布袄,带了个十二三的小姑娘,则是一身的淡粉小碎花布袄,老的慈眉善目,小的天真活泼。
钟家虽然是没落的侯府,那也是侯府,虽然穷,可是众主子们气派的衣服也有那么几件的,今天为了这嬷嬷都穿了出来,加上妆容首饰,一派的威严富贵,没想到这嬷嬷加侍女却是一身的田,直接乱入到钟府的人群中,特别是那嬷嬷腿脚有些不好,还有点驼背,走起路来跟逛市集的老太太似的,慢悠悠好镇定,小的那个则满脸惊叹,虽然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