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晓欣这里打量来人,对方边说话边像亭子里走,也看到了她。三个人眼里就忍不住现出一种惊诧的神色来,钟晓欣决定今天晚上无论如何得想个办法看看自己的脸,真就这么漂亮?
“这位是……”兰小姐问道。
“这是我家二房的大姐姐,以前身体不好,一直少出来走动,这两日身体好了些。”二小姐不冷不热的介绍。
然而白家三位小姐态度却是很亲和,不但都微笑着向钟晓欣点头致意,梅小姐还特意的夸了一句:“没想到钟大姑娘这样的好容貌,整个京中也数得上呢。”
白家梅表姐的插刀让二小姐脸色一僵,钟晓欣暗叹了一口气,只要她美貌依旧,二小姐的怨恨就不会减少,叫她怎么办?还能毁容不成?
倒是另一位菊表小姐看到了钟晓欣的一身衣服,有些吃惊的说道:“钟大姑娘这身衣服,莫不是去年宫里流行的云容纱?”
她说完看二小姐一副晦气色脸,吃惊道:“真的是,我就说我没有记错,去年宫里突然兴起来了云容纱,京城里无人不以能穿云容纱为荣,因为这衣料产量不多,价格也是水涨船高,更是供不应求,整个顺义伯府也总共买到了2匹,祖母留了一批,另一批给了二哥哥,说好了给霍家做宗妇的聘礼,我那有块手帕,还是从前我娘做衣裳余下来的,当时娘对我说了,是以前给小姑姑做嫁妆时,一起采买的,哪想到这十几年后,竟然成了买都买不起的材料,真没想到……”说完菊表小姐的脸色就不太好看,看得出这是心中有所不满。
也是的,这么上档次的布料,哪家的小姑娘会不喜欢,是嫡亲的姑母以前买下来的嫁妆,她也不好讨要,只以为一定是会给钟二做成的衣服,没想到有一天发现穿在了“姑母的妯娌的前头夫人留下的女儿”身上,让她心里做何感想啊,云容纱以前就贵的惊人,自从去年在宫里时兴起来,更是一片难求,她这白府的小姐边也没沾上一点,便宜了个和白氏屁关系没有人外人……反正钟晓欣想想都替她难受。
钟晓欣便说道:“这都是大伯母太疼爱我,针线房里送来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还以为是给二妹妹的衣服送错了来呢,再三的确认,针线房的小丫环说了三遍是二妹妹亲自开了口让送给我的,大伯母和二妹妹的盛情,我实在难却。”好吧,你们都会往人心口上插刀,我不但会插刀,我还会补刀呢。
梅表姐听了也点头,说道:“姑母就是这样大方的人,对隔了房的嫡小姐真好。”话是这样说的,就看人怎么听了,说到底还是拿了白府的东西去贴补人,还越过了血脉嫡亲的侄女去贴补个没关系的侄女。
“这个……”二小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说是因为衣服上打翻了墨法没法穿了,可是明明绣娘都说了没法掩盖的墨块,她才将衣服送了去,钟晓欣就有法子盖住。更何况说出来就又牵扯着她将自己的旧衣服给二房的嫡小姐穿,任谁听了也要觉得白氏苛待侄女,太霸道了些。二小姐完全是有苦说不出,再看看钟晓欣那一身轻软如仙的裙子本来是她才穿了一次还未下过水的新衣服,二小姐那眼眶时也是涌上了泪花。
二小姐的委屈是常人所无法想像的,梅表姐自认也没说什么过份的话,却换来表妹这样梨花带雨的可怜状,登时就睁大的眼睛吃惊道。“我说的难道不对吗?姑母本来就是很大方的人啊。”
钟晓欣笑mī_mī的看戏。对对对,您老人家说的都对,不管话里有几层的意思,字面意思总是一种嘛,人家夸白氏这个世子夫人大方,你这亲闺女哭什么啊……
“好了。”兰表姐那边说道。她心里其实也不舒服,但总不能当着外人的面给自家人难堪,打圆场道:“不是赏桂花吗?”
钟晓欣觉得若桂花有灵,得给兰表姐磕个响头,这留风阁里小姐加阁外的丫环人数凑一起,快半百之数了,终于有人想起今天的主角是桂花了。
桂花飘香。但桂花其实没什么好看的,桂花虽然多,但高高挂树上,朵还少,这种花是不可能如牡丹一样蹲下身子凑上前近观的,只能远看,要不然仰的脖子都疼,何况钟府花园成活的桂树还就一颗。
远看桂花最好的地点不是留风阁,留风阁做为宴会执行主位置是因为地方大,地点离湖远,能够坐在阁中一览花园全貌。
但桂树栽种的地点就在湖边不远处,离那里近的只有抚风阁这一座亭子。想赏桂,还是抚风阁位置最佳。
兰表姐提到要赏桂,十几位小姐便都移步到了抚风阁,但抚风阁是建在石上的小亭,最多进到8个人就很满当了,所以二小姐这东道主就作主,白家三位表小姐和钟家三位嫡小姐,都是要进抚风阁,余下的二房庶小姐们,让家里的婆子划出了小船来,庶出的姑娘们愿意坐船的坐船,后来除了一个年纪小些的姑娘不肯坐船之外,其它的姑娘们都抢着坐船,于是便先让了四个姑娘上船,余下的在留风阁吃东西聊天、喂鱼。
白家三位表小姐、钟晓欣、二姑娘三姑娘三个嫡出的钟家小姐,在抚风阁坐了一个小圈赏桂。既然是亭中远望的观赏,当然也讲究个最佳观望点,抚风阁一个小圈的位置,就由二姑娘来安排,面对着桂树的最佳位置,安排了兰表小姐居中,左边做了菊表小姐,三姑娘;右边做了梅表小姐,钟晓欣,二姑娘。
按说二姑娘这样的安排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