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祈福大典的最后一场法事,上万的人群涌入到了白雀庵。
白雀庵自百年前曾兴旺一时后,这还是第一次聚集到了这样的人流量。
虽然是佛教的道场,今日里却是佛道并举,因为是为太子祈福,所以但凡京城宗教圈里有名头的法师高僧,都到场了,各寺各观都带着自己的弟子,这要是在修仙界,就等同于一场大型门派交流会了。
除了这群专业神棍之外,来此的还有朝廷中的文武官员,就算不信神佛,但太子的面子总有给几分,何况这场法事还是元治帝亲令国师设坛,有文武官员,自然就有了随行的人员,既然有身份的贵人们已经进场了,那么没有身份却有钱的商人们,为了结交达官贵人,自然也是想尽办法的往里挤,商人们都进来了一批,那么各寺各观中一向虔诚供奉的士绅信徒们,自然也想来。
说到底这都是皇家盛世,即是给太子捧场,又是沾福气的好机会,结果就形成了现在的热闹。之前升龙观还能在白雀庵后山设严,搞到现在这情况,完全已经成为了全民狂欢的春晚,最后齐小道爷也放弃了,谁想来就都来吧,只不过法坛这边的警戒,一定要做好。
转眼开坛的时间已经到了。
法坛上却空无一人。
就有太虚观的辈份最高的老道人遣弟子来问。
国师云尘子明明已经到场,为什么还不开坛作法?
齐小道爷便让人回复说,今日开坛的人并非国师,而是国师新收的一个女弟子。
这消息却顿时炸得佛道圈一阵地动山摇。
要知道这场法事是皇帝下旨,国师主持,一个月日日未停,前面虽然也并非每天都是国师云尘子亲自上阵,可是若国师不在,也是齐小道爷这位尘风真人主持、又或让太虚观、凌云观这些与升龙观交好的道观掌门来露脸,也曾有过几日分给大相国寺等佛寺主持,总之升龙观在道门中的名声一向很好,这种给皇家做法事露脸的机会也一向是秉持着“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原则,从来不像前朝白莲教一样一教专政。
可就算是这样,也没可能在这最后一场压轴的**事上,突然换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收的……还是女的……弟子,这就不是什么大家好的问题了,这样做即是下各观掌门人的面子,也是打皇家的脸,按说升龙观不至于做如此蠢事啊。并且这消息还是齐小道爷传知的,谁不知道升龙观收徒的规矩,国师的关门弟子才是下一任国师,为些云尘子自20年前收下了齐小道爷就再也不曾收徒,如今却又有了一个女弟子……莫非以后整个道教体系要听命一个女国师?
本来还算安静严肃的后山,以升龙观法坛为中心,整个像炸了锅一样,纷纷扬扬的都派了弟子来打听消息。
齐小道爷打发了两三拨来打探消息的人之后,心中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离着开坛的吉时其实已经过了那么一时半会了,这钟晓欣在水下到底是怎么掌握时间?
正想着,却突然来来平静的玉姑河水泛起了一圈涟漪,如同一个小石子被投入一般,但那中心点明明是没有进入过任何东西的。
再然后那涟漪越泛越大,慢慢的竟然冒起了一个泉眼,才终于引得议论纷纷的人群的注意。
然而并没有结束,那泉眼越冒越大,越涌越急,倒有点开始像烧开了的水一般,只差咕噜泡泡了,冒着冒着,突然泉眼最中心一股水流拔高,冲天而起,这激流又急又大,一下子盖住了周边的水,却并没有像之前那样重落回河中。
而是就此喷成了一个莲花的形状,停在了半空。看花的大小样子,若不是莲河同色,会让人以为这是真的莲花。
“这是……这是……祥瑞!!”已经有别观的弟子忍不住的喊出了声,齐小道爷这才松出来了一直压在心里的那口气。
太好了,看着钟晓欣如此靠谱的祥瑞,他命人埋进地里的石碑可以不用挖了。
水面就这样盛开起了一株莲花。
其实仔细看着,莲花并不是凝固在那里不动的。而是水莲的根茎上一直有水向上补入,几个莲花花瓣则隐隐有水滴回河中,但在众人的眼中,这就是一朵未曾变过的莲花。
何况这莲花还越来越大,终于在那莲花大到了面积一平方左右时,慢慢又从莲花中现出一个人来。
那人头顶扇云冠,身着水合服,满身的湖蓝云锦绣了暗色水纹,若不是那一头乌黑的头发并白皙面容和妖艳红唇分外鲜明,说不定会有人怀疑这人也如同那莲花一般,是水做成的。
然而这确实是真人无疑。钟晓欣就这样完成了一次出水芙蓉,最终整个人立于那朵盛开的巨莲之上。
为着今日,钟晓欣是把自己看家的本领都拿出来了的,前世初中缀学,后来学了化妆,她干过影楼、跟过婚宴、混过下乡演出队,然而这些场合都是把人往美艳里化,往漂亮里化,或者往喜庆里化,就算偶尔接到宴会类的化妆请托,也是把人往高雅里化,钟晓欣还真就没研究过怎么化佛妆就是把人往严肃里化。
即要严肃如同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神明,又要端庄如同贵妇,同时还得漂亮细致的像仙女,又隐隐有一种慈悲众生的感觉在里面。
钟晓欣这两天光为了妆容就愁的要死。
最后钟晓欣决定,就什么也不化了……反正她本来也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神明和端庄贵妇,好在外形好看如仙女是做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