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咕噜~”乐逍遥提起侍女刚呈上的酒坛,一掌拍了封泥,仰头直灌,清冽的酒水顺着唇角撒了些,引得满车厢酒香四溢。
“徐家的酒,果然是好酒!”大约饮下小半坛子,乐逍遥这才放下酒坛,笑赞道。
徐家公子直看得呆了,怔了半晌,喃喃道:“你这是喝酒还是喝水?”
“你给我的是酒还是水?”乐逍遥不回答,反问道。
徐家公子倒还真疑了,向着一旁同样惊呆的侍女看去。
“哈哈!”乐逍遥大笑两声,自顾往嘴里塞着糕点,说道:“咱们此去同道,徐公子若不嫌弃,可否同行?”
“公子!”
十三和那两个丫鬟齐齐一惊,叫道。
“侠士武功高强,小弟求之不得。”徐公子毕竟是个主子,倒也不惊不乍,只迟疑了片刻,就笑答道。
如此一来,乐逍遥与十三便跟了徐家的商队同行,速度慢了不少,但一路上几乎什么也不缺,要什么有什么,这大概就是大家族的出行吧?
行了三五日,徐家一群人也将乐逍遥看得透了,那小子啊,实力不知道怎样,反正实打实的一个酒鬼。
每天没有两坛酒养着灌着,就是浑身不舒服,要闹出些事儿来。
要么是偷了附近村子里的鸡,要么是半天不见人影,跑去河里摸鱼,跑去山上打虎了,一刻不得消停。
徐小公子看在眼里,有时抱怨几句,但心里却是羡慕得很,他这一辈子,怕是永远也不能那么洒脱随性,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吧?
又是一天夜里,马车停了,徐公子正准备歇息,却听得车厢传来两声有节奏的敲击声,旋即一脸无奈,掀开帘子往外望去:“乐公子又有何事?”
“有酒么?”乐逍遥从车顶探下头来,徐公子忙将脑袋往车厢里缩了缩,回答道:“车队里的酒放在哪里,你不是早探明白了么?”
“不问自取是为偷,今夜星光璀璨,徐公子要不要出来赏月。”乐逍遥笑问道。
徐公子有些迟疑,乐逍遥激他:“你这一天到晚的呆在车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足不出户的大小姐呢!”
徐公子翻了个白眼,望窗外看了看,遍地银辉,似乎真的夜色很好。
“等着!”说罢,徐公子并不惊动旁人,小心翼翼溜了出去。
还来不及在地面站定,便忽闻一阵浓厚的酒香气,身体一轻,两脚不着地的“飞”了起来,再回神儿,却见已是在放酒的一辆马车上。
这拉货的马车是没有顶盖的,货物上只牵布缎盖了,两人一左一右坐在车尾,置身酒气之中,仰头便可看到漫天星光。
“咕噜~”乐逍遥抱酒喝了一口,笑眯眯问道:“我该仍叫你徐公子呢?还是徐小姐呢?”
前方就是临沽城了,再过去几个城市,便是边境关口,既是相识缘分一场,乐逍遥决定找徐“公子”说开了。
正惊诧于满目星光的浩瀚之中,忽闻此言,徐怜星顿时一惊,扭头看向乐逍遥:“你知道……”
“徐公子虽然女扮男装,妆容是精湛,这行为却是与男儿大不相同,早在第一天,我便看出来了。”乐逍遥抱着酒坛子嘿嘿笑道。
“只想着,徐公子或许是有什么苦衷,也未曾多问,只是不久咱们就该分别了,这些事儿,还是说开的好。免得下次见了面,都不知道该怎么叫你。”
“你既然早已知道了,就别叫人家公子了!”徐怜星顿时脸红不已,责怪道。
“小女徐怜星,乐公子唤奴家怜星便好。”随即,呐呐轻声道。
“还是叫你徐小姐罢,不知徐小姐,可否就是比武招亲的那位?”乐逍遥神色不变,带着一贯爽朗的笑容,问道。
徐怜星听他提及招亲一事,眼中闪过一丝黯然:“公子见笑了!”
“那徐小姐此去,是逃婚?”乐逍遥却继续追问着,在他看来,招亲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没有什么丢脸或难以启齿的。
而且,徐怜星并无武功在身,徐家一介商贾之家,却来一场比武招亲,却实让人有些意外,也让乐逍遥有些好奇。
“不是逃婚,父亲一贯疼我,若是我不愿,他也不会作出比武招亲这等事。”徐怜星摇了摇头,沉沉一叹,显得心事重重。
又抬头瞥了乐逍遥几眼,欲言又止,最后却是道歉起来:“有件事一直未曾告诉公子,实在是抱歉。”
“公子与我同行,这一路上实则危险重重,像是之前那山匪,其实看上的倒不是这些绸缎货物……”徐怜星解释着。
不等她说完,乐逍遥神色一凝,忽的将怀中酒坛一放,起身如灵猴般一扑,抱起徐怜星滚落车下。
徐怜星双眼震惊的瞪大,不等询问,却听一道道破空之声传来,方才两人所坐的位置,已插满五六支羽箭。
顿时明白过来,可她一个未曾怎么出过远门的大家小姐,哪见过这场面,一颗心像是要从胸腔里跳了出来,只不知所措的紧紧拽着乐逍遥的衣服。
“公子!”十三很快出现,挥剑斩断了两支射来的羽箭,对乐逍遥叫道。
“你保护好徐小姐。”乐逍遥将惊吓过度的徐怜星交给十三,眼中闪烁着比星光更为璀璨,名为兴奋的光芒,拔起一支插在车板上的羽箭,挥手一掷,那林间应声掉下一个黑影。
只是,此时刺客突袭,羽箭乱飞,一些马儿受了惊吓,顿时嘶吼狂奔起来,徐家的车队顿时乱了。
“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