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二姐姐已经和马庆订亲了,明年四月十八就要成亲。她不会这么做的。再说大姐姐可是帮她给马庆在江宁府衙谋了差使……”
“我看她就是故意的,明知道大姐姐心软好说话,故意在背里使坏。最好别让我查找到证据。否则我绝饶不她。还有那个周八,就是个混蛋!他居然敢欺负大姐姐。我不会让他好过!”
陈相富一转身气冲冲地回了松柏苑。
陈相贵望着淑华苑,静立在那儿,一动不动,透过院门,看到绿枝、绿萼几个正在训绿叶。
“这么大的事,你也不告诉我们。”
“你不是随身服侍大小姐的吗,你是怎么保护大小姐的?”
“你可真会当差,大小姐出这么大的事。你也有责任。”
绿叶见两个二等丫头也训她,心头一阵委屈,道不出是为陈湘如还是为自己,“哇”的一声蹲在地上,呜呜哭了起来。
绿萼道:“你还有理不成,你还好意思哭?”
绿叶抹了一把,“我不知道他回江宁了,哪知道他这么可恶把大小姐给掳走了……”
内室里,刘奶娘站在一下,流了一阵泪。才想到赵婆子说的话“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得劝着大小姐些。”她要怎么劝,老夫人可是把欺负大小姐的又配给大小姐了。
刘奶娘抽泣着道:“我知道你委屈。可是大小姐你想想,除了这么做,还有更好的法子么?周八公子虽说干有混账事,可他愿意替大小姐负责。
大小姐,这日子总是要过的,你这样折磨自己也不是法子,你就想开些吧。”
陈湘如好不容易调整好心情,却被周八这上门一闹,又临近崩溃。
“奶娘。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着。”
“你想吃什么就吩咐一声。奶娘下厨给你做。”
陈湘如依旧扒在案上,泪眼朦胧。
劝。又要怎么劝呢?刘奶娘想,其实心事也好、沟坎也罢,最终不是旁人劝服,而是人自己想明白了,想通了。
就如这回,她劝不了,只能看陈湘如自己。
陈湘如性子柔顺,让人瞧着就心疼,也许过几日她自己就能想明白。
刘奶娘一出屋,就见几个丫头正在训骂绿叶,“你们在干什么?”
绿枝垂首。
另几个恶狠狠地看着绿叶。
刘奶娘道:“大小姐正伤心着,你们也好在这儿闹事给她添堵,都干活去!”
绿叶呢喃重复着:“是我不好,是我没保护好大小姐。”
刘奶娘走近,一把拽起绿叶:“这哪有你难过的份,胡言乱语地说什么,要么干活,要么就回屋待着,不管是谁要是给大小姐添堵,我定饶不了她。”
二等丫头嘟着嘴:“刘奶娘也太护着她了,就这样也护着。”
“怕是要让绿叶做她儿媳妇吧……”
还想议论几句,刘奶娘一眼望来,两人吓得各自忙碌干活。
陈相贵见哭声小了,他恨不得自己早些长大。
一个小厮飞野似地过来,禀道:“三爷,不好了!二爷拿着剑,说要把周八公子给杀了!”
陈相贵提腿就跑。
西门处,陈相富手提着宝剑,拦住了从上房出来的周八:“你这个混蛋!我要杀了你!”陈相富冲了过去。
周八勾唇浅笑,陈相富刚过来,一扫,陈相富险些跌倒;一勾,便眨眼间夺了陈相富手里的剑,将手按在陈相富的肩上,因为惯力作用,陈相富身子打个旋儿:“王八蛋,我饶不了你!”
“瞧瞧你这小身板,连我两招都接不住,还想杀我?
陈相富,我就要做你大姐夫了,你杀了我,让你大姐姐守寡去?”
陈相富抬手,想推开周八的手,偏生他的力气太大,他按在肩上竟未动分毫。
“不是说学三年武功了么?怎么没个长进?”
“谁要你管?”
“我怎么不能管,我是你大姐夫。”
“就不要你管,我就不认你,你就是个混蛋!王八蛋!卑鄙小人……”
陈相富骂骂咧咧,即便被周八止住,嘴里却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