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的摆件、瓷瓶倒是没动,贵重的玉如意、名贵字画却都不见了。
陈湘娟领人来到后门。却见马庆拿着木棍正与几个小厮抵抗着,谁近他就疯了一样地打谁,而车夫而是跪在地上揉着腿。
小厮们不过也是下人,都是欺软怕硬的主儿,这会子见陈湘娟领着一群人,一个个都有些畏惧了。
大姨娘跺着脚道:“我的儿,你还愣着干什么。带人去官衙报案。”
“对,报案。我家丢失了圣上御赐的玉如意。这是圣上御赐给江宁织造前陈大人之女的,偷盗御赐圣物,这可是大罪!”
这一回,她要马夫人卢氏吃不了兜着走。非要她在江宁府蹲回大狱不可。
既然她不要脸面,陈湘娟也不必留了,索性撕破了脸大闹一场。
马车上的东西又重新搬回了库房。
清点了一番,却少了好些东西,而玉如意正是其中的一件。
老夫人特意托汪祥在宫里说情,旁人只知皇后给陈湘如赏了支六尾金凤钗,却没人知道,皇帝也给陈家赐了一柄玉如意。陈湘如想着自己所得的御赐圣物颇多,便把这玉如意给了陈湘娟。反正昔日汪祥求取这些东西时,也说的是给江宁织造前陈大人之女,陈湘娟也是陈将达的女儿。倒不算欺君。
那柄玉如意原是寻常的白玉所制,却因是内务府出来,皇帝御赐竟成价值连城的东西,更被视为圣物。
将小厮们绑起来后,陈湘如又带着刘奶娘重新整理起东西。
马庆报到江宁府知府衙门,他原在官衙当差。与师爷说了,师爷一听大白天被人抢了皇家御赐之物。当即就派了官差去拿人,这人的胆儿不小,连圣上御赐的东西都敢抢,便是江湖汪洋大盗也不敢拿这东西,这东西一旦拿了那就是砍头的大罪。
马夫人与马庭拿了一车东西走,这会子正在江宁府码头上搬运东西,小心翼翼地把那些东西往船上运,只听到一阵鸡飞狗跳,便见马庆带着一队官差过来,一时间路边的百姓、商人避之不及。
马庆一眼就看到了马夫人母子,伸手对捕头道:“铁大哥,就是他们,是他们抢夺御赐圣物。”
为了请动他们,马庆今儿可给了五两银子的茶水钱,虽然铁铺头推托说不用,可衙门有人好办事,该有规矩还得给,陈湘娟那些嫁妆被第一车拿走的都是值钱多少,必须得花些钱才能寻回来。
铁捕头抱拳道:“大胆贼人,大白日竟入宅抢夺御赐圣物,现在苦主报官,来人,带走!”
马庭原不主张这样,可家里的日子确实艰难,看看马庆他们过的日子,连他都嫉妒起来了,陈湘娟竟有那么多的好嫁妆,便是他娶的妻子连一半也比不过。
此刻,几名官差一过来立马就拉了马夫人与马庭走。
几个婆子、下人慌了神。
马庆厉声道:“我娘子的嫁妆里,有当今圣上御赐圣物,抢夺圣物那是砍头的大罪,你们几个……为虎作伥……”
他们哪里知道那里头有如此贵重的东西,只是马夫人瞧了就想要,直说换成银子,家里又可以过几年好日子。
众人一听,顿时软跪下来,“大爷饶命,这不是我的主意,这都是夫人的意思,家里的日子确实艰难,夫人才想到了要拿新奶奶的嫁妆……”
这都是马夫人身边,平日里拿着鸡毛当令箭的。
马庆冷哼一声,“官老爷那儿,我会替你们求情,你们一会儿得把东西搬到马车上送回去。”
马夫人雇来的马车还在,马庆带人将东西一件不少的重新搬回马车,领着婆子、下人浩浩荡荡地回马宅。
陈湘娟见马庆回来了,又令人把东西重新搬回了库房,照着昨晚摆放的样子重新放好,对着嫁妆簿子重新清点了一番。
“可恶!那套点翠的头面首饰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