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叶也怀了身孕,此刻站在一边,面露忧色,更多的还是小心翼翼。
张威与林敢见陈湘如还算平静,又将他们的猜测与近来观察等事说了一遍,“二爷失踪后,我们去了他失踪的农家小院,一点痕迹都没有。
从此来看,这是一早就预谋好的。
之后,属下遣人盯着陈家庄,也着人监视大爷,并没有发现异样。”
林敢接过话,继续道:“大爷前些天常常茗香茶楼会见亲朋友,见过陈家庄的陈将生、族长等人,还与丁知府家的丁公子、兴国公府的周四公子等人碰过面,瞧样子玩得很是开心。”
张威与林敢交换了一个眼神,继续道:“属下以为,没有破绽就是最大的破绽,白姑娘死前曾说过,大爷承认过二爷的失踪与他有关,属下原要报官抓大爷,可大爷说,二爷在他手里还好,要是落到坏人手里,只怕凶多吉少,为防万一,属下只好放弃抓大爷。
官府那边也销了案,只说是我们家二爷顽皮到乡下庄子上玩耍了。但这说辞外人是信了,陈家大院上下还是有许多人不信。”
白莲死了,要别人如何相信这是事实。
院子外头,有人道:“听说大小姐回来了,快通禀一声。”
这声音陌生而带着几分沙哑,听起来还有一分少年的稚嫩。
绿叶寻声望去,“夫人,是大爷。”
陈湘如衣袖一挥,愤然道:“不见!”
陈相富已经失踪半个月了,如果要出事早就出事了,既然陈相和露了底。就不会对陈相富下手。倘若陈相富有个三长两短,陈湘如是绝对不会给陈相和任何好处,反而会狠狠地对付他。
慕容大嫂急道:“鸣弟妹。你不妨见见,看他说什么。”
陈湘如道:“既然是他做的。二爷一时就不会有危险,我们得尽快确定二爷在哪儿?现在有一件事很肯定,陈相和除了有帮手还有同伙,而陈将生、族长、兴国公府的周家公子、丁公子等人都有份。”
绿叶补充道:“夫人,监视的小厮说前几天大爷在茗香茶楼与二姑爷在一起打骰子玩,还输了五两银子给二姑爷。”
陈湘娟也掺合进去了?
不!她待陈湘娟那么好,应该不会的。
陈湘如转而又想,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对于他们来说,陈家就是一块肥肉,人人都想从这里分一杯羹!在这之前,我必须得有一个万全的法子,家业我可以给他们,但是必须得确保二爷的安全。”
陈湘如紧握住手里的帕子,与绿叶使了个眼色。
王婆子正带着小厮、下人在搬陈湘如从北方带回来的土仪等物,又是好几车的东西,一边忙碌着,一边叮嘱众人小心。
刘奶娘因儿子娶妻。加上拒婚的事,有些无颜面对陈湘如,陈湘如将刘奶娘留在了范阳。现在王婆子因跟着陈湘如走了一趟。依然成了陈湘如身边的管事,正威风八面的指挥、训斥着进进出出的小厮、丫头。
“轻点,轻点……这些可都是贵重东西,是这次夫人去北方,那北方的乡绅、官老爷们给的孝敬,件件都是值钱物什。回头还要孝敬给兴国公府呢,可别弄坏了。”
王婆子故意提到兴国公府。
即便服侍了陈湘如大半年,她依旧对周八的身世之事一无所知,只当周八与舅家交好。又因雁城地处边城之地,所以陈湘如只能在慕容府住上大半年时间。
绿芰走近陈相和。“大爷,夫人请你进去。”
王婆子审视着:陈相和穿了一身棕色富贵纹缎子。头发高挽,模样还算英俊,行止猥琐。
陈相和进了花厅,四下一扫,屋子里所有人都带着警惕与敌意。
屋子里有一股浓浓的药味。
陈湘如手里正在剥枇杷吃,翘着漂亮的兰花指。
一侧,坐了位暗灰茧绸袍子的妇人,瞧上有三十岁的模样,没有江南女子的小巧柔弱,长得身高马大,蜂腰猿背,鹤势螂形,这等体形一瞧就知这妇人是练家子的,挽着矮髻,长着一张饱满的鹅蛋脸,头上戴了朵白绒花,像是守节妇人。
“相和拜见大姐。”
“大姐……”陈湘如沉吟着,“砰”地将手里的茶盏放在案上,厉声道:“你还知道我是长姐,我只问你一句,二弟被人劫持是不是你干的?”
陈相和见她生气,当真是女人,果然沉不住气了。
不过,这些天他也有些沉不住。
他早就想下手,可下手之后,陈湘如迟迟未归,这让他如坐针毡,生怕闹出了人命。
陈相和没有应话,却看着左右众人,厉声道:“都下去,我要与大小姐说话。”
绿叶不肯地道:“夫人,我们就在外头,要是有什么你就大叫。”
“弑杀长姐么?他还没这么大胆,再则大周立国以来,最重长幼之分。”
她虽是女子,可也是陈相和的长姐。
慕容大嫂与众人示了眼神,率先退出了花厅。
陈湘如调整好心情,再一次告诉:我是母亲,我不能拿肚子的孩子为赌,我本体弱,要再大怒,势必会影响他们。如此之后,心情再度平静。
“大姐,你既问到,我也不瞒你,没错,二弟是我派人劫持的。”
他做了坏事,还敢承认。
陈湘如秀眉高挑,冷冷地逼视着他,“你既敢认,就说你想要什么?”
“我要陈家大院!我要整个陈记,织布房、染布房、绸缎庄,还有祖上留下的世袭官职、田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