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烺闻言也颇为无奈,只能跟着李广一起伴着那不时吹来的秋风扎着马步。
“腰身要直!”
“好!”
“身子不能打弯!”
“好!”
……
李广别看年纪不大,但教起武术来有模有样的无比认真,颇得其师父几分风范。
扎马步看着简单,但却最为考验人的耐力。
赵烺半蹲着身子没一会儿就坚持不住了,但每次当他即将撑不住的时候,都会想起此前在冲县经历的那一件件生死危事,还有那一场场让他不寒而栗的噩梦。
赵烺直觉围绕在自己身边的诡事远远没完,自己若是再无进步,以后若是再遇见什么绝境,可不会每次都运气那么好的会被人救下来。
“于这乱世中要想将愚昧的民众从这麻木的乱象中唤醒,要想好好的活下去,那就先要让自己好好活下去。”
怀着这样的心思,每次无法坚持的时候,身体里好像都有一丝丝莫名的暖流升起,让赵烺疲惫不堪的身体再次充满了力量,不断的打破着自己的承受底限。
李广开始的时候还会夸上几句二少爷毅力坚韧之类,只是等到最后他眼见着一次次坚持下来的赵烺,却惊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心中惊讶,但想及前些时日在冲县那次发现赵烺右眼冒着幽绿光芒的事情,李光就知道赵二少爷身上肯定有着什么他不知道的隐秘。
当时他也想明白了,不管二少爷有什么隐秘,只要能跟在他身边报恩就是了。
在这死个人就像踩死个蚂蚁一样简单的民国乱世中,能好好活着护佑着身边之人安全已经很了不起了,哪有那么多心思去考虑那么多。
想到这里,李广的心里释然,对于赵烺的异状看在眼里,却从不曾言说。
时间一天天过去,依着此前所说的,李广教赵烺武术,而赵烺则是从二叔的警备司令部那里要过来了几只最新的枪械,教授李广各式枪械的拆装以及射击技巧,供李广练习。
王妈眼见着二人天天这么辛苦,也知道他们都是有追求之人,除了每日膳食做的更丰盛一些,以补充他们所需,也不知道能再做什么对他们会有帮助。
而秀秀经过这一天天的接触,终于慢慢融入了这个大家庭。在赵烺跟李广练功的时候经常“赵烺哥哥、李广哥哥”的叫个不停,在边上端茶倒水。
眼见着秀秀那脸上一天天多起来的笑容,赵烺跟李光心里也感觉颇为温馨,待秀秀就像亲妹妹一样看待。
深秋的天气最是难熬,但勤于练功的赵烺跟李广却一点都不感觉到慢。
时间流逝,已是深秋的十一月中旬了。
不知不觉间,赵烺的这个长假已经有半个多月了。
于这些时日,对于一直神往的形意拳赵烺倒没有学到多少,但这本来瘦俏的却在李广的教导下日渐壮实了起来。
感受着身体里那一日日增加的力量感,赵烺感觉自己浑身好像有着用不完的精力,练起功来也更用心刻苦了。
日子颇为平淡,但小院里的几人乐在其中。
而若说这平淡的生活中最为让大家惊讶的,就是李广枪术的进步速度了。
据李广说,他自小跟尚云祥大师学习国术,陪伴他最多的是那副他最为珍爱的长弓,根本就没有接触过枪械之类。
但仅仅这半个多月的时间,李广已经从刚开始枪械保险都不知道在哪,进步到最后的十枪有六七枪都可以命中靶心的地步。
赵烺见状自然惊讶无比,直叹李广是枪术天才。
但李广笑说不然,只因他习练弓术已有多年,对于这些远程器械自然会上手的快一些。
几人听闻细想之后觉得颇有道理,对于李广的进步速度也就释然。
平静的日子一天天过去,伴着那一日日的深秋寒风,院落里多了一层层的落叶。
王妈跟秀秀的悠闲日子终被这满院落叶打破,闲暇时刻多是用来清理这些随风飘零的淘气鬼,以免扰了赵烺跟李广练功。
只是让赵烺奇怪的是,每次清理落叶之时,秀秀从不跟王妈在一起。
王妈若是在左边院子,秀秀则拿着扫帚去右边。
而王妈若是去得右边,秀秀则又将目标换到院门前,根本就不合王妈待在一起。
这种感觉,好像是秀秀在忌惮着王妈什么一样,不由得让赵烺极为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