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会跳。”
“真的?”
“我保证!”
沙蓓蓓眯着眼睛打量他:“别骗我哦。”
“骗你是小狗。”
“好!”沙蓓蓓到新郎身边,对他说了几句话,新郎非常愉快的把手中的吉他递给沙蓓蓓。
沙蓓蓓试着拨了一下弦,又看了看自己的左手,从小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指甲钳,就开始咔咔的剪指甲,
顾淼看得目瞪口呆,
然后,沙蓓蓓坐下来,一腿架起来,怀抱着吉他,抬头看了一眼顾淼,一笑,
接着手指在六根弦上飞快的拨弄着,
吉他的声音,一点也不输刚刚新郎弹的,
“你为什么还会弹吉他……”顾淼一向认为,这是大学时代泡妹子的男生才会用心去学的东西,
“怎么,想当小狗?”沙蓓蓓手中的吉他越弹越急,身旁的人也跟着用鼓掌做为节奏,
顾淼走到场中间,一昂头,在南极的船上学会的男步,此时全部回到脑海中,
男步与女步完全不一样,每一次的甩头,每一次的跺脚,都充满了十足十的阳刚之力,
伴着赤色的火光,男人们的口哨,女人们的欢呼,
血液在音乐的节拍之中沸腾,全身的每一处都在起舞,
弗拉明戈是被吉普赛人从北印度带来的音乐,随着吉普赛人流浪的路径,不断加入了沿途不同国度的元素,最后,在西班牙成名,
安达卢西亚的灼眼阳光,也许就是最适合弗拉明戈舞的热土,
生存的环境造就了人的性格,
阳光明媚,作物繁茂的地方,就不会少了热情的人们,
随着一声“ole”,一曲终了,在场所有的人们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
沙蓓蓓将吉他还给新郎,
又是一曲新的乐曲,在场所有人都陷入了欢乐的气氛,
顾淼坐在沙蓓蓓身边:“你为什么会弹吉他?”
“因为妹子!”
“啊?”顾淼一脸的震惊。
沙蓓蓓看着他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别紧张,不是我追妹子,是我们以前上大学的时候,有一个男生要追我们寝室的老三,天天拿着把破吉他在楼下又弹又唱的,吵得要命。
唱得难听,弦都没调过,你说追女人哪有这么不用心的,赶也赶不走,到了熄灯准时离开,连老师都说不好管。
后来,我就努力学了吉他,天天强化练习,直到有一天,我终于能弹得不错了。有一天晚上,那个男生又来了,我就拿着吉他跟他对弹,最后,我们终于得到了清静与和平,
不过那个不甘的男人到处说老三不理他,是因为他没钱。还在外面的论坛上说,像他这样只有深情的男人,是不是注定输给房子票子,
还引来不少起哄的骂现在的女孩子拜金,呸。”
“是不是长得还不好看?”顾淼打趣。
沙蓓蓓摇头:“好不好看,见仁见智,他太邋遢了,几天不洗头,头发都一缕一缕的,谁受得了。他的深情都不足以支撑他出门前洗个头吗?
看这些人,也不是很有钱,但是,起码人家都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
火堆旁的热闹片刻不停,强烈的节奏,旋转的裙裾,纵情高歌的人们,把婚礼气氛推到高潮。
喝醉的小伙子们钻进空酒桶,从山坡上滚下去,比谁滚的远。
顾淼很享受这样的热闹,
随时可以参与,又随时可以抽身旁观的热闹,令人感到放松。
沙蓓蓓拉了拉他的衣袖,对他说:“看那边。”
在远远的草坡上,艾丝米拉达和小乔治坐在一起,艾丝米拉达已经靠在了小乔治的肩膀上。
“哦呵呵呵……”沙蓓蓓又发出了传统的笑声,“你说他们为什么早不动手呢?非得得有人挑破,真是。”
顾淼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因为不是人人都这么放得开的,我们要给内向的人一条活路。不要总是鄙视人家。”
“走吧,我有点困了,回去睡觉。”
“哦哦,一起睡觉。”
顾淼搭着沙蓓蓓的肩膀,向艾丝米拉达的房子走去,远处婚礼现场的音乐,依旧热闹,直至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