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二丫一下怔住,嘴唇翕动完全说不出话来,只能含泪看向女帝。
“还请伯母能帮帮我们!”赵一钱忽然跪下说道。
虽然他非常清楚现在回去绝对是下下策,也知道这样请求青丘的帮助既丢人又十分无礼,可是能怎办呢,不回去的话,二丫会难过,会自责,那么这种强人所难的事,就让他这个当丈夫的来做吧!
女帝还没开口,又是太子先说道:“我们帮不了你们。”
赵氏夫妇望向太子,这种时候他怎么反而说出了这么强硬的话?
太子继续道:“即便我们想帮,也有心无力。现在母亲病了,青丘内部也暗潮涌动,而凭本大爷现在的能力,实在没法在大魔王手下护住你们。”
孙二丫大声道:“我不用你保护,只要能保护得了乡亲们就好,他们是无辜的呀!”
太子本就一肚子火气,听到孙二丫这样说,更是恨不得跳起来打烂夫妻俩的脑袋。
好在不等太子出手,女帝已经厉声斥道:“胡闹!你父母、桃、梅,都是为了保护你而死,现在你却口口声声要以身犯险!怎么?那么多人换来的平安,你现在却要将玲珑心的力量拱手献给大魔王吗?”
“我……我……您不是说,我不是玲珑心了吗?”孙二丫嗫喏道。
女帝的语气愈严厉:“你不是玲珑心了,就可以辜负那么多人的付出了吗?”
孙二丫慢慢跌坐在地上,神色茫然。
赵一钱忙上前轻轻抱住她,对青丘母子道:“还请伯母莫怪,二丫毕竟在那片土地上长大,而小镇百姓们将要、或者已经遭受的灾祸,都因我们身上的玲珑心气息而起,她只是太过内疚。”
“还有太子,你说的意思,我其实都明白,你也别生气了。”
太子气呼呼哼了一声,背过身又坐在了地上。
女帝又叹了一口气,语气终于和缓了下来:“所以说,你们这些年轻人不要总是心急老岔开话题嘛,让我这个说古的老人家将事情完完整整讲完啊……”
赵一钱忙道:“是是是,您讲吧,为什么您一开始说我和二丫都不是玲珑心,可是说到现在,我们俩在一起时还是拥有玲珑心的力量啊?”
女帝吃了颗浆果,眨眨眼道:“那是在你们俩圆房之前,但是在那个时候,玲珑心依旧不稳定。”
赵一钱等人想到之前二丫几次差点黑化的场面,都不由点头表示明白。
女帝纤手一指,神秘一笑:“但是自打你一进屋,我就闻到你身上的那一丝气息不见了,在这之前还有人现了吗?”
太子眼睛一亮,忙说道:“没错,在大漠时赵一钱身上的玲珑心气息就消失了,而且据小下巴所说,孙二丫身上的气息也开始变淡了!”
女帝长眉一挑:“哦?就是那个从塔里逃出来的小家伙吗?这连我都没有闻出来,看来那小家伙的鼻子还真是灵极了!”
“那在这之前,是生了什么事,有可能造成了这种情况呢?”女帝又问。
“他们俩刚圆了房的第二天一早,小下巴就现了,当时我们还不大信。”太子说罢,想了想又道,“哦!对了,这俩人圆房的当晚,天空陡然出现异象,有那么一瞬星象大乱,后来又恢复正常了。”
赵一钱一惊,脱口道:“原来当时那一瞬间的亮光是真的啊!我……我还以为……是我那什么,然后出现了幻觉呢……”
赵一钱越说声音越小,一旁的孙二丫也顾不上伤心了,夫妻俩红透了脸垂头靠在一起,羞臊得不好意思再说话。
女帝是谁,那番话太子也许没能抓到关键之处,可她老人家却一下明白了。
“看来,一切又回到了正轨,任你再通天的本事,天道就是天道,谁也改变不了。”女帝盯着孙二丫的肚子,意味深长的说道。
“正轨?什么正轨啊?”夫妻俩完全不明所以。
太子却一下子明白过来,跳起来指着那对夫妻叫道:“母亲是说,他们将要降生的孩子才是真正的玲珑心?我这个守护人还要从保胎开始做起?”
赵氏夫妇怔愣半晌,忽然紧紧护住孙二丫的肚子,夫妻二人神色复杂,心中喜忧参半。
“现在,你还要回小镇去吗?”女帝微笑着问道。
孙二丫没有出声回答,但是她下意识护着小腹的姿态已经给出了答案。
这是她与赵一钱满心欢喜期盼着的孩子,当一个母亲对她的腹中的骨肉充满了爱意,那么她便是这世上最无私也最自私的人。
太子总觉得,这种时候,他该说点什么,于是清了清嗓子,语气也别别扭扭放温柔了许多:“现在不让你去,并不是我们的心肠真的那么硬,而是你想想,万一玲珑心落到大魔王手里……”
孙二丫下意识打了个寒颤,太子忽略赵一钱埋怨的眼神,继续道:“那时候,不止是我们和小镇的百姓,从远在大漠的狼族和其他妖族,到青丘的所有大小妖怪,都无法逃脱大魔王的摆布。”
“到时处处生灵涂炭,你可连后悔自责的机会都不会有了。”
片刻沉默过后,孙二丫忽然抬起头,一把抹去脸上的泪水,眼神坚定地看向太子:“我会好好保护我的孩子,尽可能不拖大家的后腿,你也要快点强大起来啊,否则以后怎么能放心将孩子交给你保护呢?”
太子大大的眼睛里好像瞬间点亮了漫天星辰,嘴角也忍不住往耳根咧,但说出来的话却依然那么不中听:“什么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