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草长莺飞,正是出门踏青的好日子。河南府气候温暖,如今市街上人们早已换下厚重的冬装,穿上鲜艳轻薄的春装,大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各种买卖摊位前讨价还价声吵闹不休。
“答!答!答!”马蹄声响,一队轻骑缓步走过人来人往的大街,马上的骑士各个英武剽悍,身上穿着青绸英雄氅,腰间悬挂着虎头大刀。旁若无人地走过大街,队伍的中间是位年过六旬的老者,此人身高八尺,
身材极是魁梧,阔口朗目,两道剑眉直插如鬓,穿着素团花员外袍,一部花白胡须飘撒在胸前,远远看去便像是为告老还乡的官宦人物,但是他腰间却挂着一柄虎头大刀,这柄大刀比起那些骑士们的大刀又宽出三寸,
长出半尺有余,恐怕刀重不下百斤,此人便是闻名江湖的大侠金背刀圣王传华,他虽然成为了一方大豪,但是还保留着年轻闯荡江湖时的做派,每日里刀不离身,就连自己经常骑乘的马也要亲自喂料。
紧跟他身后的是位穿着轻裘的年轻姑娘,那姑娘生的唇红齿白,皓齿明眸,极是俏丽,她便是金背刀圣王传华的小女儿王秀娟,
王传华的老婆一口气给他生了八个儿子,分别按“忠、孝、节、义、礼、智、廉、信”取名字。( 生了这唯一的女儿,王传华老来得女,
对她自然是娇惯的很,事事都纵容着她,就连取名字也不安着家谱中的“洪”字辈取名,而是单独用秀娟。自然是希望此女长大后能变得文雅娟秀。
只是不曾料到,此女长得美若天仙却生性好武,又有家传的武功在身。所以王秀娟愈加有恃无恐,时常在街面上生出事端来,河南府人称“胭脂虎”。
她身边跟着个老仆,那老仆名叫老庄,虽然年老却精神矍铄,此人原来是衡州福天镖局的镖师。当年福田镖局的总镖头向连福率镖队去幽州的时候,
路上被鬼剑韩清华与白蛇闫凤娇伏击,除向连福身免外,其余人全都罹难,只不过这老头却在中剑昏迷数天后醒过来,他侥幸逃得性命后再也不敢回衡州,
便化名来到河南府王传华府上卖身为奴。王传华听说他的来历后,叫他演练了几回武功,在看过后。这老庄也只是江湖上三流的身手,不过,对于镖局来说,大部分镖师也就是这样的功夫,若是能有二流的身手,
便能当个镖头了,谁还会屈尊当个镖师?他本来想派人到衡州了解一下,却不料传来消息。福天镖局的大东家,衡州首富朱世天家破身亡。也只得作罢。
王传华见他老实敦厚,又加上他多年行镖,对江湖上各种尔虞我诈、巧取豪夺的勾当也都了然于胸,便叫他给自己的女儿当个长随,替自己看着点,别让人用奸计算计自己的女儿。至于老庄的武功虽然不济,但是在河南府地面上估计也没什么人敢对王家的人出手,所以,武功好不好也就无所谓了。
不过王传华毕竟是走惯江湖的,人品也厚道。自然知道事情不能做得太过,每当王秀娟在外面惹了事情,他必定亲自出马,给对方赔付大把的金银,且上门赔笑脸说好话,说起来王传华也是河南府响当当的人物,
对方见他如此,也不好不依不饶,再说,这王秀娟虽然号称秉承家学,其实练武的时候并不能吃苦,所以王家的家传武功只是学了个花架子,在外面打架只能把人家打得鼻青脸肿而已,倒也惹不出什么大祸。
又加上被她殴打的人大多是些游手好闲的浮浪子弟,所以,河南府街面上的居民说起此人倒是津津乐道,增加了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对她也并无恶感。
昨天王秀娟带着人外出行猎,眼见天上雁群飞过,她弯弓搭箭,往上射去,她虽然武功不怎么样,但是到底女孩家心细,对这射箭一道,却极是擅长,打猎时向来是箭无虚发,这一次便是一箭射落只大雁,
那大雁落进一片树林里,王秀娟纵马奔进树林去找,却看见那大雁正被河南府刘家的一位公子拿在手里,刘公子骑着马,马上挂着猎弓,想来也是来打猎的。
那刘家是盐商出身,家中豪富,又加上刘家家主与当今圣上的宠臣田扬名是姑表兄弟,便是府尹大人也不敢轻视,那刘公子据说自幼好武,家中延请名师专门教过功夫的,说起来也是河南府无人敢惹的人物。
可王秀娟骄横惯了可没把他放在眼里,上前便伸手要夺,那刘公子笑嘻嘻的把大雁往身后一藏,道:“这大雁是天上掉下来的,你凭什么拿呀?”
王秀娟道:“这大雁好端端的怎么会掉下来?这可老娘从天上射下来的!你瞧,老娘那羽箭还插在上面呢!”刘公子提起大雁看看说:“吆,倒是真有只箭在上面,嗯,不对呀,这种羽箭大街上弓箭铺子里多得是,随便几个大钱便能买一壶,你说你射下来的,你的箭上有记号吗?我还说是我射下来的呢!”
王秀娟眉头一扬怒道:“难道老娘像是买不起肉的人吗?谁还会赖你的大雁!”那刘公子最好女色,平素里都是在青楼妓院打滚厮混的人物,最喜欢和女人调笑厮闹,当下笑道:“你想要回大雁倒也不难,只要你和我亲个嘴儿,
莫说是这飞禽,便是用黄金打造的大雁也送你了。”王秀娟心中大怒,面上却是大喜,笑道:“此话当真?”刘公子笑道:“我欺天欺地却不欺负女人。”
王秀娟笑嘻嘻的纵马过来,把头向前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