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惠坐在马车之中,摇摇晃晃几乎快要睡着,脑海中又想到清河郡城门之事。
对于沮授,刘子惠并没有什么好感,此人太过刚直,谁的账也不卖,当初作为州牧大人的别驾,任何人求到他头上,都是冷面一张,就算自己是州牧的亲信也是一样。
但麹义的嚣张让刘子惠小心肝缩成一团,袁绍直白的示好麹义,两人明面上秋波来往,冀州一众官员商量了半天,也拿不出一个应付的办法。
韩馥派人去请田丰和审配商量,却双双吃了闭门羹,田丰被公主贬官之后,闭门谢客,除了沮授回邺城能进他的府门,其它人都托病不出,而审配更是在家读书,谁也不见。
长史耿武和别驾闵纯都提议对麹义采取强硬措施,麹义再历害,高唐不过才一座县城而已,集冀州几郡之力,就是用人命填,也能将麹义给剿灭。
但韩馥依然举棋不定,冀州兵马虽多,但袁绍会不会出兵相助麹义?会不会彻底和袁绍撕破脸?谁也不能确定。
一听说要打仗,荥阳城那一幕就浮现在刘子惠眼前,那战马、钢刀、鲜血、惨嚎,经常在睡梦中将自己惊醒。
“看来何汉兴那边,得多加走动,麹义虽然强,但汉兴并不惧他。”刘子惠刚在心中计较完毕,马车已经到达府门。
刚走进府内,就见管家一路小跑过来,轻轻耳语道:“主人,渤海有客到。”
“渤海?”刘子惠心中一动,“可曾有人看见?”
“大人,不曾有人看见,他们是以商贾的身份而来,也不引人注意。”
刘子惠点了点头,以目示意管家让下人不要跟随,举步转了一个方向,朝着书房而去。
书房中有一道人影站立,刘子惠推开房门,心中不禁有些惊讶。
“友若?不想却是尊驾光临,子惠这里是满堂生辉啊!”
荀谌脸上也布满了笑容,“子惠兄这里收藏的经史子集,让谌叹为观止啊!”
刘子惠连连谦虚,荀谌继续说道:“谌家中可没有如此之多的藏书,以后一定经常上门观书,还请子惠兄不要生厌才是啊!”
“友若兄快请上座。”得到袁绍第一谋主的认可,刘子惠心中一下便快乐起来……、
……
路上刘辩与太史慈聊得投机,听太史慈说自己在辽东并没有什么正经的营生,便邀请太史慈到中山郡一游,并神秘的透露有一种新式的弩箭,可射数百步之远。
刘辩并不想遇到良臣猛将就抖出少帝名号,用现在身份结交更显得真诚,也杜绝别有用心的投机之人,增强保密性,并且一到中山郡他们也就全明白了。
太史慈离开故乡本是无奈之举,这些年在辽东也无所事事,公孙度自立为王,太史慈并不愿意跟随,只是心念老母,神情有些犹豫。
刘辩问明原因后,大笑起来,“子义,中山到北海可比辽东近上一些,孔相那边峰也有些交情,只怕你以后回北海的时间更多,并且是堂堂正正的回去。”
程昱微笑着在旁边接上了一句,“子义到时衣锦还乡,老母不知道有多高兴,再也不用这般偷偷回去。”
太史慈本就是孝悌之人,不能时时在家尽孝,时常黯然神伤,听说以后可以衣锦还乡,欣然同意随刘辩一起前往中山郡。
……
从中平六年年末,到现在初平元年九月,不知不觉刘辩离开洛阳永安宫已经九月有余,眼见到中山郡在望,刘辩心潮起伏。
不知道母亲和唐钰还好吗?文远、伏义、大师他们又是怎样一种情形。
离中山郡的治所卢奴城还有五里路,就见前面烟尘四起,一支骑兵呼啸而来。
典韦连忙取下大戟,太史慈也摘下了惊雕弓严阵以待,那队骑兵虽然相隔还有些距离,但锐气已经扑面而来。
“前面是主公吗?”
远远就听见了张辽的声音,一众人顿时将心放了下来,典韦高声应了一声,就见对面奔出一员大将,片刻就到了众人面前,见到刘辩立即滚鞍下马拜伏于地。
“恭迎主公回家!”
见张辽面色比以前黝黑了许多,刘辩下马将张辽扶起,捶了他胸口一拳,“看来文远你们练得挺苦的,黑瘦了不少。”
“我等时刻苦练,只为主公有朝一日挥兵南下,光复我大汉江山。”张辽见刘辩身后只有数人,通过平时里书信往来,知道都是心腹之人,便也没隐藏什么。
众人一阵快活地大笑,只有太史慈和吕虔不明其意,于是扯住武安国细问了起来。
武安国见到主公的眼色,便不再隐瞒,一五一十的将刘辩的身世和盘托出。
听到刘辩是当今少帝,太史慈眼睛睁得浑圆,消化了一下这个惊人消息,大步走上前来屈膝拜倒。
“不想却是少帝龙行至此,慈实不知情,万望恕罪。”
刘辩哈哈大笑,“我们本就是手足之情,没有尊下之分,子义何需如此!”
太史慈没有丝毫犹豫,继续说道:“慈愿投身少帝麾下作一小卒,扫尽人间不平事,还请少帝收留。”
刘辩大喜,双手扶起太史慈,“我得子义,犹如久旱逢甘霖,今晚一定要举杯痛饮。”
吕虔已经知道何峰来头很大,但也没料到是当朝少帝,急忙过来拜倒在地,刘辩同样温言勉励了一番。
“上马!咱们回家罗……”
听着少帝那激情无限的呼声,众人打马飞奔,欢笑着越过前方等侯的骑兵,呼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