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华夏的故地幽州,如今辽国的南京,南门外,密密匝匝的围满围观的百姓,将诺大的刑场围的密不透风,围观的百姓大多穿着汉服,不明其中缘由,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哎呦!”一人望着监斩台上的官员,发出一生惊呼:“那不是大宋朝的童枢密吗?怎么跑辽国当监斩官了?”
“是啊!”另外一名围观者也诧异的附和道:“难道大宋的官员,还能在辽国的土地上行使权力吗?”
“今天要杀些什么人啊,为何场面如此宏达,由宋朝官员监斩?”
……
童枢密摆着十足的官威,稳坐在监斩台上,象征性的眯着眼看了一眼太阳,连太阳的样子都没看轻,便掏出案几上的押签往地上一丢,拖着十足官腔道:“午时已到,开始吧!”
“咚!”
“咚咚!”
三声裂人心肺的连珠号炮响,围观百姓肃然,一名虞侯在两名宿卫的陪衬下,扯开判决书朗声唱道:
“访辽大使、大宋枢密使童贯制,查:赵攀等七十二人,本大宋子民,在宋犯法,畏罪逃亡,今在辽国捕获归案,依照宋律,叛逃者罪加一等,七十二人,今日一并问斩……”
虞侯长篇累牍,念了老长一大段,细数七十二人罪过,其中最多的,便是“本是宋军士兵,却叛逃至辽国”还连带着杀人、纵火等罪状,反正说的各个十恶不赦,惹得一众围观者都听得切齿,认为这些人死的实在太晚。
末了,还带有恐吓以为的一句:“故国虽远,法度常在,当为后来者鉴。此!”
虞侯念罢,收了文书,转身而去,一应刀斧手,推着七十二人浩浩荡荡入场。
围观百姓又开始议论纷纷:
“呦呵,这不是大辽国的投来南军吗?”
“既然是辽国的投来南军,那就是辽国人啊,怎么能让宋国人斩杀呢。”
“难道大辽国当真日薄西山,已经没有能力庇护投降者了吗?”
“是啊,听说北地金匪作乱,大辽国损兵失地,不知道是否还有能力,庇护我们这些汉人了!”
……
鲍太平要杀这叛军的目的便是如此,削弱辽国在汉人中的权威,警醒这些在北地的汉人。
“冤枉啊!”
投来南军俘虏身在刑场,发出一片哀嚎之声。
“什么冤枉?难道文书上的罪过说的不明白吗?”执法虞侯大声呵斥道。
罪孽深重的赵攀哀告道:“昨日我等已经得到许诺,投降者免死,今日却要斩杀我等,着实冤枉啊!”
是的,鲍太平给过他们承诺,不过鲍太平昨天说的“今日免死”,显然,今天已经过了昨天,这些人已经多活了一日,鲍太平并没有食言。而且是鲍太平自掏腰包,给他们准备丰盛的断头饭,让他们做个饱死鬼,鲍太平已经仁至义尽。
“谁给你的承诺?你多半听错了吧?”虞侯又呵斥道。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将军……”赵攀心有不甘,却还绝望的在人群中找寻那个少年将军,希望那少年将军能够当面对质,救他活命,可寻遍人群,根本有没有那个少年的影子。
“俗话说:嘴巴没毛,办事不牢!”虞侯见罪犯不死心,又指着监斩台道:”你看监斩台上坐的何人?决定你生死的是大宋枢密使童枢密,十五六岁的人官阶能有几何,定得了你们的生死吗!”
赵攀似乎明白了,感情是那少年说的不算,少年本想让他们活命,结果是这位上官权力太大,不肯放过他们,那少年将军没来,恐怕是为我等求情求的太狠,被这位天杀的童枢密,关起来或者是杀掉了。
赵攀知道自己时间不多,难逃一死,得利用仅有的时间发泄自己的愤恨,破口大骂:“狗贼童贯,丧尽天良,我做鬼也不会放……”
话未骂完,利刃已到,赵攀的人头落在地方,发出一个:“你”字,罪恶的人生走到终点,登时毙命。
七十二颗人头滚滚落下,鲜血横溅,一片叫骂童贯的声音,戛然而止。
童贯将骂声听得真切,先前的得意一扫而光,虎着脸对身边虞侯骂道:“这帮该死的,要杀他们的是鲍协律,骂本官作甚?”
……
燕京城的闹市区,兵祸刚过,略显萧条,南院大王萧显的抵店,在一堆工匠之中,鲍太平跑前跑后,忙的不亦乐乎。
新的店面正在忙着开业前的装修,这些事情本不该是鲍太平干的,可张三、李四有伤在身正在将养中,鲍太平只能亲力亲为。
好在店面比较新,不需要太大的改动,只需要请来木匠,按照汴梁城的风格,进行装修粉刷一番既可,饶是如此,鲍太平做惯了甩手掌柜的,还是感觉忙的不亦乐乎。
店面的门口处,围着一群看告示的人,指指点点间满是好奇,可大多数人并不认识字,便央求人群中意读书人念来听,那偏偏少年开口念道:
“招聘信息,本店主营汴梁美食炭火铜锅,不日即将开业,现招聘跑堂若三十名,护店二十名,先培训后上岗,待遇丰厚的让你想不到……”
围观者议论纷纷,玩味者未曾听过的字眼。
招聘?
待遇?
培训?
都是这个时代的字眼,一番讨论后,众人连猜带蒙,总算将告示的上半部分理解的透彻,就是店面要开业,正在招募伙计、打手,却又不知道炭火铜铜锅是个什么物件,只能央求那少年继续往下念。
那少年继续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