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太平见那汉子三十五六岁的年纪,胡须很重,一脸阳刚正气,不过此刻丢落宝剑,抓着受伤的手腕,抖个不停,满脸写着“痛苦”二字,不知道是因为受伤的手疼,还是因为心里有痛苦和哀伤。
“你是何人?”来人无视地上的危险警告标线,闯进火炮试射场地,鲍太平呵斥道。
李纲抬头看时,见一个少年对他怒目而视,几个凶神恶煞的家丁冲了过去,也认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妥,以为主人家生气,家丁要揍他,忙道:“在下李纲,无意冒犯!”
ligang?太过大众普通的名字,重名太多,鲍太平下意识的认为,这应该是谁的爸爸,出场的应该是他儿子,并未把他跟任何人产生联想,对眼前的李纲陌生得不能再陌生。
杨二郎在鲍太平的熏陶下,素质明显提高,伙同另一个家丁揪住李纲,并没抬手便打,而是准备将他拖出危险区后,再用拳脚问候。
待李纲被拖道面前,鲍太平问了句:“你的手没事儿吧?”
李纲还以为主人关心自己,连声道:“没事!没事!”
无事便好。仗剑而来,是几个意思?等着吃打吧!
鲍太平刚要准备转身,示意杨二郎可以动手打了,却听见人群外一声呵斥:“住手!”
人群外,一名须发斑白的老者,身材挺拔,按剑挺立,威风吹着宽大的直裰呼啦啦作响,满脸神圣不可侵犯的英雄气,俨然一名行走江湖的侠客一般。
今天究竟是什么日子?刚按倒一个,竟然又来一个,看来者年纪不小,五六十岁的样子,难道来的是李纲的爸爸?
鲍太平有点凌乱,抬手阻住杨二郎,示意等问名情况再动手,却对那老者问道:“你又是何人?”
那老者凌然正气,不卑不吭道:“在下张叔夜,专为我这伙伴李纲而来,请小官人将他交给我,便算卖给老夫个人情!”
呦呵?听张叔夜那语气,六十来岁的老头,不放人就要开打的意思啊!
鲍太平并不想卖给他面子,反问道:“我要不卖你人情呢?”
“刷拉!”张叔夜宝剑出鞘一寸,按剑道:“那老夫只好不客气了!”
“呵呵!”鲍太平觉得可笑,“我不打老人的,莫非老人家要仗剑欺凌我这少年不成?!”
张叔夜?张叔夜?
这个名字重名的少,鲍太平玩味这个名字,感觉很熟悉,猛然想起,张叔夜应该就是历史上记载的那位,真正灭掉梁山义军的海州知府。
前世的鲍太平历史不好,却是一个水浒迷,特意考证过张叔夜这个名字。金军二围汴梁,张叔夜是唯一抵达汴梁的勤王军队统帅,而且城破至死不肯投降,陪同两位君王一同被金军俘获,在北去的路上,不堪亡国之恨,上吊自缢而死。
这是一条铁骨铮铮的硬汉啊,北宋不可多得的栋梁之才啊!
跟他结交,没准能从他手下救活早晚上梁山的好大哥鲁智深,鲁智深是早晚要上梁山的,鲁智深的命运自然要跟梁山的命运捆绑在一处。
那他的这个同伴李纲,莫非??就是金军一围汴梁的东京留守,强硬的主战派,最终官拜南宋丞相高位。
这是另一条硬汉,更是一条适合搂抱的大腿啊。
张叔夜间少年语气缓和,也缓和语气道:“老夫无意欺凌你,放过我这同伴既可!”
“哈哈!”鲍太平认出两个人的历史面目,心中又惊又喜,大笑道:“老人家错怪我了,刚刚李纲不小心烫了手,家丁正在给他看伤呢!”
杨二郎跟随鲍太平日子也不短了,虽然不知道张叔夜、李纲何许人也,听鲍太平顺坡,他便会下驴,抓着李纲的手,吹啊吹,还哄孩子的语气道:“嗷嗷,不疼,不疼!”
“哼!”李纲倔强脾气,甩开杨二郎的手,抢过家丁手中落地的宝剑,插入剑鞘中,指着火炮道:“朝廷有此利器,何愁北方胡虏不灭,不知道小官人怎么称呼?”
杨二郎得意洋洋,竖着大拇指道:“我家官人,乃是江湖人称镇北城……”
哎呀!这次遇见的是官门中人,便不要报江湖的称号。
鲍太平赶紧抬手组拦住杨二郎,抱拳道:“小子乃大晟府七品协律郎鲍太平是也,看二位官人器宇不凡,想必也是官门中人,地位当不在下官之下,失敬失敬!”
“不知是协律郎大人,多有冒犯!”李纲说罢,抱拳行礼道:“下官沙县税监,见过协律郎大人!”
张叔夜也抱拳欠身:“不知是上官官驾,多有冒犯,西安税监张叔夜,见过协律郎大人!”
鲍太平不知道二人官阶高低,不敢贸然称呼,二位响当当的历史人物,居然在十六岁少年的面前自称下官,鲍太平彻底凌乱了。
“二位大人……”
鲍太平一句话没说完,两位大人齐齐抱拳称:“不敢!”
“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二位?”
“下官李纲,字伯纪,号梁溪先生!”
“下官,张叔夜,字嵇仲,广丰人!”
“两位先生……”鲍太平试探着问了一句,见二人没有反对,才道:“一在西安,一在沙县,如何到汴梁来了,又三生有幸,让太平会得!”
“哎!”李纲、张叔夜齐齐一声叹息,张叔夜道:“我等遭贬谪出京,正在赴任的路上,十里长亭感伤偶遇,恰逢鲍协律放炮,伯纪兄火爆脾气,当做是小人放炮有意奚落我二人遭贬谪,是而仗剑来寻私愤,老夫恐其不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