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刀卸腰,衣绸敞开,光盈如玉的肌肤暴露于空气之中,穆连榕低着头,不敢抬头,不敢直视。
衣物彻底脱落于胴|体,穆连榕脸颊通红,视线只敢停留在他精瘦的腰身之上。
“咦?这是什么?”穆连榕看着蓝君逸左侧前胯骨的位置,有一个黑色的图案,一半暴露于视野之中,一半隐藏于裤腰的下方,穆连榕伸出手,扒拉了一下,想看清这是个什么东西。
蓝君逸却不着痕迹地退了一步,“你再动,我裤子都要掉了。”
“对,对不起,我就想看看,这是个什么形状,不,不是有意的。”穆连榕意识道不妥,缩回手,小心问道:“是纹身吗?”
“不是。”蓝君逸明显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走到床边,拿出枕头,头靠在上面,趴在床上,将自己的后背对着穆连榕,“上药吧。”
穆连榕也不敢懈怠,不说就不说,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将药包放在桌上一字排开,“这是治刀伤的,这是消肿的,这是祛疤的,这是。。。。。。”
冰凉的药粉敷在伤口之上,穆连榕来之前提前把手搓热了,她拿出一把在药堂购买的小刀,在火上微微熏烤,小心将化脓的地方割开,再辅以药膏治疗。她一边替他上药,一边按压着相应的穴位,助他气血通畅,药入内里。
蓝君逸不得不承认,尽管自己后背由于伤口的关系又痒又疼,但是被穆连榕这么温柔地处理,他竟然觉得很舒服。
“你很有从医的天赋。”蓝君逸由衷夸奖道,这些药品的功效和使用方法,去腐肉的技巧手法和穴位按压的窍门,方回春只示范了一遍,没想到她竟然一字不差的全部学下来了。
“是吗?”穆连榕不敢有一丝大意,听到夸奖也没有像平常那样飘飘然,依旧侧坐在床边,小心的替他处理着伤口。
不是我有天赋,而是我对你的事情特别在意,所以不敢马虎,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逼迫自己快速成长和学习,若不是为了你,要是放在平时,我才没有这个闲情去学这些东西呢。
“你坐起来些,背后差不多都处理好了,我用绷带替你缠上。”穆连榕轻声道。
蓝君逸突然想起在碧空楼的时候,他的手指受了点小伤,她却把他的整个手包成一团,不禁失笑:“你可要好好裹,别又包成个粽子,臃肿不堪,影响我的日常行动。”
得,上次的包扎事件还给他留下心理阴影了?她尴尬道:“一回生二回熟嘛,相信我相信我!”
一圈一圈的缠绕,穆连榕为了证明自己,小心且细致。不松不紧,刚刚好,不会影响呼吸,蓝君逸伸展了一下双臂,也活动自如。
“你确实很有天赋。”
“这叫逆境出人才。”穆连榕笑道,旋即又将视线转到他的手臂之上,赶紧又扶他坐下:“你这身伤到底是怎么来的啊,手臂上还有些擦伤,不过还好,看起来不是很严重,我给你涂点药水。”
“嗯。”蓝君逸依言坐下,看着穆连榕忙碌的身影和认真的神情,心中有一股暖流缓缓流过,如三月的春风拂过隔岸的杨柳,如天边的旭阳照耀寒冷的冰拳,他感觉到自己心底有处冰川在慢慢融化,有处堤岸在逐渐决堤。
他的手臂肌理极好,微微弯曲,凸显出好看的肌肉线条,看起来十分有力,穆连榕叹道:“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说得就是你这种人吧。”
蓝君逸笑道:“所以大小姐,你看够了吗?”
穆连榕一愣,移开视线,去替他拿衣服,心虚道:“够了够了。”但是又觉得自己明明是来替他上药的,心虚什么,应该理直气壮啊,于是调戏道:“九郎,我明天再来看,今天就这样吧。”
蓝君逸摇头,看着她耍宝的样子,心情颇好,一点也不像是快要死的人。
穆连榕帮他把衣服穿戴好,忙活了这么久,有点口渴,看见先前蓝君逸和方紫钏对弈的棋桌之上,有一壶还烧着的热茶,走过去想倒点热水喝,却看见茶杯之中有剩余的茶水,茶水之中还漂浮着紫色的花形。
她心中了然,看来这个方紫钏是早就注意到九郎了。
一看见这花茶,她便没了喝热茶的兴致,转回桌边,喝了冷茶解了渴。
穆连榕道:“九郎,我觉得你今天应该收获颇丰,方紫钏对你应该知无不言。”
蓝君逸语气轻柔,道:“还好。”
两人开启了问答模式。
“这里是什么地方?”
“一方之地。”
“离大秦国有多远?”
“无法计量。”
“我们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机缘巧合。”
“这里有什么特质。”
“文明相似,却独立于三界之外,不与外界通人烟。”
“怎么出去?”
“无路可通。”
“是被囚禁在这里的空间之中吗?”
“是。”
“既然不与外界通人烟,那他们怎么知道自己独立于三界之外?井底之蛙只会认为自己头上的天空便是整个世界。”
“一方之城八族林立,通占卜,懂天数,会通过某种方式将外界的文明发展借鉴学习,应用于本土的世界之中。不仅如此,他们,甚至可以测算出外界的朝代更替。”
“这么厉害?如果,外来者不小心闯入会怎样?”
蓝君逸看向穆连榕,语气沉重,说道:“死。”
“方紫钏是八族子女?”
“是。”
“这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