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换做了燕青将徐云川搀扶而起,那中年人的一脚看似不轻,徐云川拭去嘴角血痕又呸出一口血沫,骂咧道:“要不是这地方窄,老子一枪就结果了那混账东西!”
墙上二人皆是死不瞑目的模样,他们万般不信一柄剑鞘都能杀死他们!
燕青将剑鞘撤出,仔细在他们二人的布衣上擦拭起血痕。徐云川撇了撇嘴,纳闷道:“我说,你干嘛要用剑鞘杀人?还将上边儿的血迹擦得那么干净?”
燕青道:“这柄剑与鞘都不是我的,我不但现在要擦干净,日后还要用水洗上几遍才行。”
徐云川捂嘴笑问道:“我好生记得,这柄剑是那个姑娘的,叫……叫红豆对呢?这名字好记。”
“不错,此剑唤做相思玲珑,不是用来杀人的。”燕青缓缓将剑收入鞘中。
“那姑娘长得也不咋地呢,你怎么就看上她了?”
“那什么是美?什么又是丑?”燕青问道。
徐云川舔了舔嘴唇:“四要素!皮肤白,腰杆细,屁股翘,胸脯挺!”
“庸俗!”
“舒服!”
燕青摇了摇头,他拽过地上一具尸体丢给徐云川,道:“将他们的衣服换上好掩人耳目,而今连你也被通缉,路就更难走了。”
徐云川点了点头,边扒衣服边道:“想要前往地堡禁地必定得从堡体的中央枢纽乘坐升降机直下,但如今局势来看张映泉必定守在那里,我们得更小心才行。”
“中央枢纽?”
徐云川慷慨解释道:“工匠呕心沥血所在,防御兼并进攻的集成之所,神秘莫测鬼斧神工,三两指动便可掌控全局……”
“有这么神奇?。”燕青不太相信。
“神乎其神!”
燕青内心暗道:难怪百里玄机回受冷无非的青睐,那么他来寻百里玄机的目的又是如何?制造杀戮战争的机器么?
“走吧走吧!自打来了霹雳堂我还就没看见它火力全开过,如今外边儿来了那么多不知死活的家伙,张映泉怕是要祭出杀器好生伺候了!”
徐云川说完便拽着燕青快步朝前头走去。
……
而此刻,地堡外的情形变得更加火热,散客们卯足了干劲儿,刀也磨得吹毛断发!狂风拂来了黑夜,电闪却不雷鸣,雨点儿两三点,洪水发得更加汹涌!
小城已完全淹没在洪水中,就连那最高的阁楼也只露出几片砖瓦,造化弄人,是老天不给活路。 城中人要么被淹死,要么被洪水卷走。很难相信,这样一个团圆的日子里会血流成河。
苏震又回到竹筏上,后头的八门神威大炮已填充好弹药,当下风雨还不大,是发动轰炸的好时机。
他又忘了一眼城墙上的宇文六月,宇文六月示意点头,轻轻挥手,轻吐一句:“放!”
“放!”
一声令下,八袍齐射!
惊天炸响如雷,炮弹直直打在地堡上,但结果十分地明显,攻势的炮弹还是输给了地堡的绝对防御。
地堡依旧坚挺,连个坑都未轰出来。宇文六月又抬手,示意停止轰炸,他的神情并不慌张,好似这结果是预料之中的事。
他落在竹筏前头,指着那地堡的入口又对苏震道:“不用顾虑炮弹存量,给我炸那里的入口!”
苏震应声后亲自校准了身后每一台神威大炮,还将库存的二十余箱铁珠炮弹全都搬上前头,在一切准备就绪后,又一声冷下,火力全开,炮弹如雨开始对地堡的入口狂轰滥炸!
入口是地堡中最薄弱的地带,炮弹如重拳,拳拳到肉地砸在地堡的石门上。石门不过是厚实的水泥,在两三回炮弹的轰几下便显得摇摇欲坠。
到此,苏震先叫停了炮轰,他上前对宇文六月道:“公子,这入口差不多已经打开,若是再用炮轰的话我怕将它炸塌,到时候清理起来就更麻烦了。”
宇文六月却出奇地摇头道:“这个你不用担忧,继续给我炸,炸到我喊停你再停下。”
苏震尽管有些疑惑,终还是命令继续放炮。
“轰隆!”
一阵惊雷在闪电后划过夜空,它伴随着炮轰惊天动地,这时狂风暴雨也如期而至,吹打得整片竹筏摇摇欲坠!
大雨落在在大炮上,浇灭了最后几箱炮弹,这才使得狂轰滥炸得已停歇。
宇文六月满意地翘着嘴角——地堡的入口已被炸开一道巨大的口子,而在入口下又被炸得坍塌了一条沟壑,那是地堡下纵横交错的密道之一!
密道有同一特性,它们是融会贯通的,而水更是见缝插针的佼佼者——所以洪水贪婪地从坍塌的密道灌入霹雳堂内部!
“公子可真是妙计,这群龟儿子躲在窝里,就用水将他们淹死,且看他们出不出来!”杜杀轻轻地落至竹筏前头,他腰间的刀已握在手头,又对宇文六月道:“这入口也炸开,咱们也该冲进去,杀他娘个片甲不留!”
宇文六月却又摇头道:“若一切真有你想得那么简单就好了,张映泉这只老狐狸怎会让你进得那么轻松?”
杜杀眉头微蹙,他似乎懂了宇文六月的意思。
宇文六月用下巴指了指已翻下城墙的江湖散客:“我的五百两银子可不是白给的,他们还得先拿命替我去探探路。”
散客们已蠢蠢欲动,但他们也不是笨蛋,都想着让人先去探探路,一时间几百人堵在洞口却谁也不进。
“公子,看来您失算了,这些人并不是笨蛋。”杜杀为宇文六月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