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风清,说不出的惬意。
道法自然,佛法正宗,都离不开‘感悟’二字。世间无长生一说,却有超脱自然的仙人一说,有人心之所向能让云开雾散,有人心头一念能使百花盛开。自开天辟地几千年来,佛与道能传承至今,有流逝的,也有衍生的,但无口厚非的是,它们依旧生生不息。
若没有些真本事,早就灭亡误了传承。
素心走上了山头,山头乱石诸多,但她还是瞧了四方好一阵子,直至确认无人后才解下自己的衣裤,人有三急,她又不能辟谷……
解了一会儿她才呼出口气,正准备站起,但一个高大的身影先是从乱石前先站了起来!
她低呼了一声,心头大惊,手忙脚乱地提起裤子,头晕目眩,呼吸都不过来了。
“他没瞧见,他没瞧见……”她低语着自我安慰,入佛静心也有六七年之久,这种污浊之事竟出现在了她面前!
“你放心,我什么也没瞧见。”午阙背对着她开口道。
听了这句话她心头自然要好受一些,可又听午阙说了下一句:
“但是我听得一清二楚,‘哗啦啦’的声音。”
她的心仿佛要从口头迸出,面容涨得红过夕阳,呼吸急促,嘴里叨念大悲静心咒,罪过罪过……
午阙嘴角微扬,扭过身眼中精明异常,瞧着素心又道:“我在这乱石下打坐,忽闻一阵放水的之音,紧接着一道湿热差点将我的衣襟打湿,所以我站了起来,你会不会介意?”
素心才抬头瞧了午阙一眼,却像是瞧见地狱修罗般,又羞又恼,吓得连连后退,几步后脚下却踩可一根‘软物’,又听‘丝丝’的吐信声,她叫下先是酥麻了一阵,过后便万般疼痛起来。
在她布鞋下竟挂着一条腥红小蛇,咬着还不打算松口!
午阙眉头一紧,双指成剪,伸手一夹将毒蛇掐在手头,骂了一声:“畜生!”,而就在他要杀蛇之时,素心却赶忙制止道:“且慢,切勿杀生!”
午阙冷声道:“可是它就快杀了你。”
“是我先不小心伤害它,是我有错在先,这……这……”她话还未说完,脚下已站不住,见其身子一软,扑在了午阙怀中。
“罪过罪过……”她奋力地想直起身,可这毒有些生猛,让她眼皮都快睁不开。
午阙摇头嘘出一口气,将蛇随手扔了出去,又单手抱起素心寻了一块空旷的大石坐下,他正要替素心脱去鞋袜——“不要……”一阵无力的呻吟使得素心将自己脚收回,她只觉得今日所犯的戒律太多太多。
“你不要命了?”午阙责备一声强行拔下了鞋袜。蛇毒实在不清,才短短一会儿的功夫脚踝便肿大了一倍。他也未避嫌,只是淡言了一句:“得罪了”,便勾下头对准脚踝开始吮吸起里头的毒血。
素心蹙眉咬唇,双手捧着脸口里不断地诵读着清心悲咒。
不过一会儿,能吮吸的毒血已被一口一口地拔出,脚踝的肿胀已明显小了一圈,再后午阙手起一道强劲的内力,顺着腿肚子,将余有的毒血一点儿一点地望伤口逼出。
毒血如水柱般自顾往外冒,先是又黑又黏的,流了好几回后终于变得鲜红,到此之后,毒算是彻底拔出了。
“鞋袜就勿要再穿了,待会儿我再为你寻几株麻衣草,敷上后过两天便会好。”
做完这一切后,午阙又独自对月,缓缓闭上眼,保持自我开始吐纳起日月精华。
毒素拔出后,身心皆恢复了原样,不过她脸上那一抹羞红却怎么也消退不了,此时此刻她甚至已经忘却了自己的身份,自己还配得上做佛门中人么?若是让素云和素月瞧见了她的狼狈模样,定会嘲笑自己不配为人师表吧?
她失落地从地上站起,一瘸一拐地想要离开此处,可还未走上两步,一阵‘丝丝’的吐信声又传入耳中。
有好几条腥红的蛇正蜿蜒匍匐着朝大石上爬来,蛇眼映月十分妖异,它们像是来复仇的!
“呛!”素心将剑出鞘,但尽管剑在手,她还是犹豫着往后缓步褪去,此刻她终于是明白了徐云川的那一席话,这是一把无锋顿挫的剑,不能杀生的!
她退着退着就不小心撞到了身后午阙,脚下扭得急,一个不小心又摔到了午阙的怀里。
午阙缓缓睁开眼,瞧着怀中的素心好生寒意,也不说话。
素心届时竟没了再翻身的勇气,这人的怀里很安全,至少不会被蛇咬,她渐渐生出了一丝不该有依偎。
“你真的是出家人?”午阙的话寒到入骨。
素心心头‘扑通’一声,心不知所向,脑不知所想,身不知所措。
“我是个有家室的人。”午阙又道,不像是开玩笑。
这一句话像是一盆冷水将素心彻底泼醒,她自责了一声:“罪过,我究竟在干些什么?”,十分地懊恼让她忍着脚痛也要撑起身子,不过午阙却轻轻地将她按了下来,轻声道:“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你若不是尘世子,又何必去拘于这些小节。”
素心恍然大悟,眼睛满是清明,但她还是咬着唇轻声道:“毒蛇来了……”
午阙撇过头,红眸一闪,仅仅是瞟了那几条蜿蜒而上的毒蛇,蛇似乎是被他眼中的杀气所威慑,竟停在原地不敢再上前。
“现在呢?你还觉得它们不该死么?”午阙问。
素心犹豫了片刻,还是道:“它们没有理由死。”
午阙眯了眯眼,执起双指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