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你不想说我也不强求,”燕悄然睁开眼,他瞥向这十分自卑的年轻人,名字就是个烙印,既然已经烙下又怎会忘记?只是他胆子太小,不敢回首残忍的往事,所以连名字都选择去遗忘。
燕青长叹,这酒醒后的忧愁又被他原封不动的拾了回来。他又问:
“我年幼时也曾失去父母,但我的人生却从未失去过方向,你知道我为何会刻意叫住你么?”
年轻人不懂,自顾摇头。
“因为你那所谓的二哥将你当成了一条狗,让你做看门狗,还让你学狗叫……一个热血方刚的男儿家怎能被人当做一条狗?”
年轻人羞愧地低下了头,才三言两语他就开始哽咽。
燕青心头莫名的躁,他气骂道:“你哭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你羞不羞——”
“呜呜呜……”年轻人被斥后就更不得了,他柔坐在地嘶声痛哭,他就是羞得很才哭得嘛!
燕青差点被这一出吓得从床上窜起,他怒不得又笑不得,只能憋气道:
“你……真是我见过最窝囊的男儿了!”
年轻人仰起头,落下泪两行,他咆哮道:“我从未说过自己是男儿郎!”
“呃……”
年轻人裹着厚实的棉袄,又是粗糙的围巾,棉帽子一直能盖到侧脸……这样一幅穿着倒真是让人看不出性别。
燕青倒吸一口冷气,这么瞧起来这娃儿皮肤多还白,各自也不高,特别是那双哭过后水汪汪的眸子。
她抹一把泪哽咽:“二哥说……只有男娃儿才能当差,我不做男娃儿就没饭吃……当只狗总比饿死强……”
燕青十分无奈,他恼火道:“好了好了,先是我不对,与你赔不是可好?”
“没得事,我哭惯了,要是爷没事儿我就先退下了,”她抽了抽鼻子便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拍尘土,泪不再留,只是眼眶还红红的。最后她冲着燕青行了个礼:
“谢谢哥哥,我想起了自家名字,姓江,单名一个莹,是母上与父上大人取的,今后都不将忘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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