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长安城内又一轮风云渐起的时候,大汉帝国的西线和北面边疆几乎是同时响起了战争的马蹄音。
从草原上通过各种渠道收集来的消息表明,匈奴王庭早已经做好了战争的准备,动员的命令在年前就通知到了各部落,聚集起来的匈奴骑兵已经初具规模,这次据说兵力将会达到二十五万。
由此表明,早些时候元召的预测一点都没有错,看目前的形式,匈奴人甚至不用等到秋天,在春夏之交就有可能会全面发动了。
听丞相公孙弘在朝会上把这些情况说明之后,君臣人等都暗自点头,汉朝先发制人的策略是对的,尤其是这次主动出兵,两线作战掌握了先机,把主动权握在了手中,彻底改变了从前被动应对匈奴骑兵进攻的局面,可以说是两国攻守之间的一个重大转折。
西出玉门关的汉军以赤火军为主力,已经开始踏入有匈奴骑兵出没的西部草原与楼兰国交界地界,其实严格说起来,那块草原与荒漠并存的地方,其实也曾经是中原国家的势力范围,只不过随着朝代更迭,而渐渐失去了对那里的影响力。
后来随着匈奴民族的崛起,他们的铁蹄和弯弓征服了四周,西域这些接界的几个国家便都对匈奴人选择了驯服。而中原自战国纷乱以来,对这个地方影响力最大的秦国为了一统天下,挥师东进灭亡六国的同时,却已经没有足够的力量对西面的邻居们保持足够的震慑力。遂使其彻底的失去了对中原的顺服之心,开始自大甚至敌视起来。
赤火军出征以后,朝廷为了取得最大的战果,终于还是下令,驻守在阳关、玉门关一线的五六万汉军,在这次取名为“河西战役”的大战当中,全部受骠骑将军节制,无条件配合赤火军的军事行动。由此可以看出,皇帝想要取胜的决心很大,他的期望值也非常高。
大将军卫青亲自率领的将近三万黑鹰军骑兵也已经北上,在塞上三城的汉军配合下,饮马在草原九曲黄河岸边,虎视眈眈的北望,随时都有可能突进草原匈奴人的地界,给他们造成了极大的正面震慑。
可以说,北线主动出击的策略是极其正确的。因为黑鹰军的提前介入,使匈奴单于羿稚邪和王庭重臣们早就制定好的,会同西域各国集中全部兵力突袭汉朝西境的计划,不得不再次作出调整。
单于羿稚邪考虑再三,终于还是放弃了支援西部草原二王的打算,在王庭以南集合了几个部落的将近十五万兵力,不敢再轻易的分散。
经过这几年的数次交手,黑鹰军的厉害,早已在匈奴骑兵中造成了一定的畏惧心理。和他们正面交锋,现在没有任何一个匈奴将军敢说有必胜的把握。
好在,在草原西部的休屠王和浑邪王这两部的军事实力无需担心,他们联合起来,就是半个草原的力量,十几万彪悍的马上勇士全部动员,已经足够进行一场灭国之战了。
单于可汗与王庭大臣重新商议以后,派飞骑给休屠王和浑邪王带去了最新的命令,让他们集中全力马上对汉朝展开进攻,不惜任何代价突进玉门关一线。只要在西面取得重大胜利,那么就可以对在黄河沿线逡巡的这些黑鹰军实行两面夹击,到时候如果有可能把他们全部消灭,形势就会马上逆转,再次夺回河套草原,大举侵入汉境,也并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战争的阴云开始在北疆、西北聚集起来,无数的探马斥候急如星火,来回传递着军情。这次的战争一旦爆发,不管是在长安的含元殿,还是在狼居胥山下的匈奴王庭,谁都明白,这必将会是一场规模空前的大战。其胜负,很有可能会关系到汉匈两国未来的兴衰走向!
数次对汉朝战争不利的挫折,使单于羿稚邪彻底失去了耐心。以血腥的手段夺得草原之王的称号以来,他虽然率领着草原上的铁骑继续在西北和西面的诸多邻国中,占据着绝对性的主导地位。但在与汉朝的战争中,却并没有取得什么便宜。
尤其是四年前的河南之战,让单于羿稚邪丢尽了面子,丢失河套草原,失去了这块水草丰美的天然牧场,也丢掉了匈奴骑兵进攻汉朝的跳板。这不仅是经济蓄养上的重大损失,更是军事上的一个重大失败。
因为河南之战和真番国的失利,单于羿稚邪的威望大失,从前许多被压制的反对力量又在蠢蠢欲动。如果不是他在随后的
几年时间里,利用铁血手段残酷镇压了一些不满的部族首领,说不定他现在早就被推下单于可汗的宝座而死无葬身之地了。
对于王庭内部的不服之心,只依靠残暴和杀戮,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想要让草原上的人心凝聚和奋发,还是需要勇士们去征伐!只有用敌人的血才能洗刷耻辱,也只有胜利者才能有资格去重新规划草原的未来。国师张中行及时的制止了单于手中的杀人刀,他的话,羿稚邪还是听的。
于是,这位匈奴单于决定孤注一掷,是到了跟汉朝好好打一仗的时候了。单于可汗大点兵,这次动员起来的力量,总共有二十五万之众,几乎占了草原总兵力的一半儿还多些,可谓是决心巨大,势在必赢!
此时形势,匈奴单于亲自统领由五六个部落王召集起来的十五万骑兵,在龙城以北与汉军遥遥对峙,既防备汉军突袭进草原深处,更是在等待战机,一旦有机可乘,他会毫不犹豫的命令所有骑兵蜂拥而去不惜任何代价也要剿灭对面的三万黑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