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宋初见淌下眼泪,“我想往上爬,勤勤恳恳工作,努力得领导重视,可现在呢,我不仅丢了工作,还臭了名声,甚至……”
后面的话宋初见没说出来。
“你是不是觉得很畅快?”宋初见说:“我妈一直对你不好,我都知道,那次在珠宝店,我故意没接住那镯子,想让你难堪,那时候虽然不屑我妈攀附薛家的手段,但你气她,我就想教训你一下,这些年你忍气吞声,如今扬眉吐气了,我们家却越来越差,你一定很得意。”
“每个人想法不一样,这只是你认为的。”宋羡鱼神色淡漠。
“是吗?”宋初见嘴边的笑带着讽刺,“你就是用这副清高的模样,骗季临渊喜欢你的?”
“我只想过好自己的生活,别人怎么样,好或者坏,都与我无关。”宋羡鱼说:“你过得不好,我不会帮你,以德报怨的事我做不来,你过得差,我也不会嘲笑你,那是一个人最基本的素养,况且,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做,没必要把时间浪费来无关紧要的事上。”
宋初见越听,脸色越是不好看。
她在意的,到宋羡鱼这,就成了无关紧要的事。
“这里又没别人,用得着跟我装么?”宋初见看着宋羡鱼淡泊的脸色,语气越发轻蔑,“季临渊那样精明的男人都栽在你手里,足以说明你不简单,你跟他在一起,不就是因为他有钱,如果他没钱,你会嫁给一个大你这么多的男人?”
似乎所有人都以为宋羡鱼跟季临渊在一起,是因为那男人有钱。
如果她一开始就是程家的千金,这话自然不会有人说,只是一开始,她是个一无所有的普通女孩。
宋羡鱼这才抬头去看宋初见,“我嫁给他,是因为他这个人,就算哪天他一无所有了,我依然会跟他在一起。”
说完这番话,宋羡鱼忽然似有所感地转头朝门口看去,只见男人长身玉立站在那儿,两手斜插裤兜,臂弯搭着西装,背景昏暗,映得男人深沉莫测。
宋羡鱼心跳加快,不知道他在那站了多久,又听去了多少。
季临渊走过来,衣衫挺括,将他衬得越发挺拔高大,在宋羡鱼身旁站定,拿出一只手掌心朝上伸到宋羡鱼面前,声音温柔低沉:“不早了,跟我回去。”
宋羡鱼把手放进他手心,借着他的力道起身,“几点了?”
“八点。”季临渊一面回答,一面把臂弯的西装披在宋羡鱼身上,“晚上有些凉。”
“去跟奶奶他们说一声。”宋羡鱼感受到来自西装的温暖,心里踏实了许多。
季临渊长臂一展搂住她的肩,“已经打过招呼了。”
说完,两人径自离开,谁都没有去看跪在pú tuán上的宋初见,宋初见瞧着两人恩爱的模样,两手紧紧抓住pú tuán边缘。
那晚之后,她把顾北林的所有联系方式拉黑,顾北林换了几次号码给她打电话,想约她出去,宋初见气得在电话里狠狠骂了他一顿,然后关机,谁知两天后,她在家收到一份快递,打开里面居然放着女人的luǒ tǐ照,即便脸被P掉了,宋初见还是一眼看出那是自己。
那一刻她只觉惶恐羞耻。
顾北林居然趁着她昏迷给她拍了照,并以此威胁她与他见面。
这段时间,宋初见不得已情况下,与顾北林又睡了两次,那个恶心的男人,像个biàn tài用恶心的方式折磨她,她都快疯了,而宋羡鱼却过得这般顺心,凭什么?
如果没有宋羡鱼,她不会把自己过成现在这样。
越想,宋初见越恨意难平。
……
宋羡鱼和季临渊走的时候,还是有人客气地过来把他们送上了车。
晚上临睡,季临渊从后面搂着宋羡鱼,下巴抵在她脖子里,“哪天我什么都没了,养不活你们娘俩,你也不后悔跟我在一块?”
宋羡鱼怔了一怔,心想他果然听到了自己跟宋初见讲的话,那时候说得真心实意,此时当着男人的面,却有点放不下心里那点骄傲,于是说:“你这么厉害,才不会养不活我和孩子。”
“这么相信我?”
“当然。”宋羡鱼抱着男人手臂:“你的本事,就算不生在季家,不做这VINCI老总,也会在shāng quān闯出一番天地。”
季临渊听小妻子振振有词的话,亲了亲她的头发,嘴边噙着笑意。
当初和宋羡鱼在一块,他想得更远,顾虑自然更多,宋羡鱼年轻,外形条件和学历都很不错,上进心也有,将来会有怎样的发展,谁都说不好,等有朝一日她站在和他同等的高度,视野更开阔后,是否还会如当下这般迷恋他?
感情和做生意一样,都需要用心经营,一路上有得有失,也要预测和防范风险。
三十五岁的男人相对来说更加稳定,二十岁冒尖的女孩则处在不定性的阶段,季临渊除了处处迁就她,还得防着小丫头见异思迁。
也担心自己到了五六十岁,无力驾驭三四十岁风华正好的小娇妻。
……
6月28号,宋羡鱼上午在殡仪馆,下午出去了一趟,季临渊忙着接待客人,让王诺送她去了跟张主编约定好的咖啡馆。
“很抱歉,前天失约,家里发生了点事。”宋羡鱼开场先表达了歉意。
“没关系,我听黄xiao jie说了,也请你节哀。”张主编是个优雅知性的中年女人,穿着某国际品牌的夏装新款,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