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魂不散的纸人房产中介,不知何时已追到了书房里,只是,打开门的时候他并没有立即扑向罗夏,而是站在一旁,掏出了纸糊的手机。
“房东啊,有人看房,已经说得差不多了,还有一些问题还要了解,你过来看看呗?”
罗夏眯起眼睛,依稀记得这句话在哪里听过。
等等,这不就是第一次和魏浩然来调查凶宅的时候,中介打电话叫来鬼房东的场面吗?
既然对方没有立即采取攻击类的举动,就代表着情况还有转机。
罗夏拿着日记,安静的溜到神龛附近。
书房里几乎没有任何遮挡物,如果被对方袭击,神龛说不定还可以保护一下自己。
当然,从日记里的描述来看,这纸人中介和幕后疯子八成是脱不了关系,估计这神龛也和它们是一伙儿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纸人中介脸上的笑容让罗夏感觉非常的不自在。
打完电话,纸人中介也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它就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像是守卫墓穴的鬼魂,又像是监视盗窃者的家灵。
早在很久之前,罗夏喜欢看恐怖小说,恐怖电影,因此对这方面的了解偏多一些。
起初是被纸人中介吓了一跳,不过在纸人中介站定许久也没有动作之后,罗夏就慢慢的开始对鬼怪无感了。
嗯,仔细一看,这名中介身上的衣服实在是不能算是华丽好看。
一次性黑色易降解塑料袋做的西装,几张白色纸板做的内衬和领结,一双皮靴隐约像是刚捞出水的海带……
作为一名生活节奏很平凡,且正常情况下几乎不和任何人起冲突的普通人,恐怖电影是罗夏为数不多能够获取“刺激感”的方式。
就像玩摩天轮和过山车一样,身体或者精神上的本能,贪图一种原生的刺激感来得到满足。
然而,同样一部恐怖片看太多次,或者同类型的套路吃太多遍以后,罗夏发现自己正在迅速进入“无感”的状态。
令他吃惊的是,只要观察纸人中介时间够长,又知道了它的大概来源,神秘感和未知感就全部消失了。
书房的门背后,似乎还是黑洞洞的客厅。
一阵冷风吹来,烛光摇曳,一道人影急急忙忙的闯入书房,看清了来者的面貌。
见面,是个骨骼长相极为古怪的男子,那张脸就像一张揉皱的牛皮纸,深度的褶皱和皮肤松懈痕迹,宛如一只严重衰老脱毛的史莱姆。
但是,怎样才能和疯子交流呢?
不等罗夏说话,对方就叫嚷起来。
“你没有被袭击吗?你哪条道儿上的?怎么不打招呼就进来的?”
“不好,条子来了!”
“神龛背后有机关,不管你是来干什么的,赶快给老子滚,老子现在没空招待你!”
“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滚!等老子查清是谁打的小报告再来好好收拾这里,一阵子不见就到处搞事。”
疯子的话不容置疑,并且没有注意到罗夏拿了日记本的事实——它压根儿就没有眼睛,至少罗夏认为那坨皮毛肉质上没有任何正常的人类五官。
来到神龛之后仔细观察,那里确实有一个小小的尖刺按钮。
伸手一碰,手指传来刺痛。
头晕目眩天旋地转,罗夏摇摇脑袋,发现一屋子的人竟然全部躺在地上,除了唐慧贤没看见,所有人皆是一脸懵哔,不知所措的模样。
这时,罗夏的电话响了,居然是苏鹏的声音。
“打电话找我干啥啊?我才回来,一开机看到你小子打了n个未接电话,再想我也不用打爆我电话吧?去我网咖随便玩玩等不回来不是挺好么。”
罗夏一阵无语,这家伙出现的时机真是恰到好处。
最需要找人的时候他不在,事情都搞完了结果他冒出来了。
打开大门罗夏边走边说:“我在调查心智牌,之前遇到点怪事,就给你多打了几个,想和你核对一些心智牌的消息,哪知道你失踪这么久。”
“哈哈,调查那破玩意儿干嘛呀,我听说那个就是一催眠师搞出来的东西,不用过分在意啦。”
“主要是我最近一直出差,呆会还要开个会,这样吧,下午3点45分还是那家大排档,反正闲着没事,不如出来喝酒撸串呗。”
罗夏撇了凶宅所在的大楼一眼,不等他说话,苏鹏已经挂机了。
奶奶的,这家伙还是和以前一样浪。
罗夏摇摇头,看看手机,自己和其他人似乎在凶宅度过了一整天,身上的衣服不仅黏糊糊的像是被史莱姆舔过一样,而且散发着一股极为奇怪的骚味。
只是路人对此没有什么反应,似乎也闻不到罗夏身上的怪味。
无奈,罗夏只能立即动身离开,这套新衣服只怕是全部得烧了。
凶宅的楼顶,苏鹏看着罗夏徒步离开,脸上的笑意消失了。
抬脚一跺,天空骤然昏暗下来,烛光摇曳的神龛,满是蜡质和灰尘的书房出现在他眼前。
一名面容英俊的男人和一名房产中介,就这样出现在他的面前。
当然,见到苏鹏,他们的脸上并没有任何的凶狠与阴险,反而是满脸的殷情,一副腆着厚脸皮等候老大批评发落的模样。
“搞什么搞,刚刚出差几天不在,就敢在我的地盘搞这种事?你是当我不存在,还是觉得心智牌的力量可以随便对普通人用了?”
“大人,这绝对是一场误会!我这不也是发现机械出故障,卷入了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