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把自己的声音放沉,让人听不出他的情绪,好像新闻联播的主播在播一段新闻,“跟随威廉出宫的侍卫都回来了,他们说威廉死在雨林了。”
“啊?”黛雨烟心猛然抽痛着,“你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父王和太后不信,我可以让那些侍卫来。”亚瑟说道。
整个花厅都是寂静的,似乎所有人都沉浸在悲痛中。
艾琳达拉了一下西斯的手臂,“大哥的话,是不是说我二哥死了?”
西斯的脸色阴冷到极致,也黑到了极致,“是这个意思,我早就告诉他不要爱上恋恋,他还是被那个臭丫头毁了!这个怨不得别人,只怪他自己!”
他的手一握,攥碎了手里的酒杯,红酒混合着他掌心的血流到桌子上。
“爸爸,你的手!”艾琳达惊呼着,伸手掰自己父亲的手,让他放下手心里的玻璃。
“快点拿急救箱来!”黛雨烟吩咐着。
女佣连忙拿来一个急救箱。
“我让御医过来给您包扎伤口。”亚瑟说道。
“不用,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艾琳达可以处理我的伤口。”西斯说道。
艾琳达从急救箱里拿出镊子,取出西斯掌心插着的玻璃碎片,又用消毒水给西斯冲洗伤口,用绷带给西斯包扎好。
“爸爸,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你不知道疼吗?”她摇着父亲的手臂问道。
“好,以后爸爸小心一点。”西斯用手拍拍自己女儿的头,还好有女儿在他身边,他才没这么心痛。
到底西斯有多心痛,只有黛雨烟知道,在外人看来残暴冷血的西斯,其实也会伤、会痛,只是他从来不表现出来。
他痛的话,不会哭,不会伤心,只会让自己更痛,用这种办法,来转移自己的心痛。
黛雨烟的手握住西斯的手,此时她知道西斯有多疼,不然他也不会攥碎玻璃杯扎自己,他的手更不会发抖。
她压下自己所有想哭的情绪,她知道这个时候,如果她伤心,西斯会更难过。
女人柔弱如水,但是很奇怪,水一样的女人却会为了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女儿,变得坚不可摧!
“你还没抱抱辛巴呢!你抱抱他吧,他长得很像威廉。”她将辛巴放到西斯的腿上。
西斯垂眸看着仰着小脸各种不服地看着他的小奶包,空虚的心多少有一点慰藉,他没了儿子,但是他还有孙子。
“辛巴,你知道你爸爸是谁吗?”他沉声问道。
“我父王叫威廉。”辛巴不以为意地说道,这种问题考他?真当他是小孩了?
“对,你的父王叫威廉,记住这个名字。”西斯说道。
亚瑟看着西斯的心情平复了一些,才说道,“父王,辛巴还小,国家的大事,还处理不了,您看我们国家的国事要交给谁来处理?”
西斯的眸光打在亚瑟的脸上,“你的意思是交给你处理?”
“我记得父王说过,不能承担国王责任的人,就没资格继承王位,辛巴太小了,他根本处理不了国家大事,而我绝对比他有这个能力当国王。”亚瑟说道。
“你的意思我听明白了,威廉不在了,你想取代威廉的位置。”西斯说道。
“如果辛巴长大了,他比我有能力当国王,我也会让给他。或者父王你是想自己处理国家大事?”亚瑟说道。
“我老了,没精力再处理国家大事了,你的提议我考虑一下,会给你一个答案的。”西斯说道。
“好,我等着父王的答案。”亚瑟说道。
“大家用膳吧,饭菜都冷了,来人,把冷的饭菜拿去热一下。”黛雨烟吩咐着女佣。
众人这才敢继续用膳,一餐饭所有的人都吃得战战兢兢,因为西斯的脸色一直不好。
吃过御膳,西斯就和黛雨烟回自己的寝宫,他们还带走了辛巴。
而楚楚和亚瑟慢慢地走在林荫路上,他们故意放慢了脚步,好多一点时间说话。
“你说,黛雨烟让我每天陪辛巴两个小时是什么意思?”楚楚问道,谁也没想到,黛雨烟会在宴会结束的时候,说出这个命令,而她也不敢不答应。
“她希望你和辛巴多接触吧,还能有什么意思?”亚瑟不以为意地说道。
“但是她又说我不象辛巴的母亲。你知道吗?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都差点跳出来,我怕被她看穿了。”楚楚说道。
“她不会怀疑你的,你别忘了,是威廉亲口说你是孩子的母亲。她怎么可能怀疑自己儿子的话?她让你每天见辛巴两个小时,纯粹就是让你们培养感情,没有别的意思。”亚瑟说道。
“我也希望如此,每次她看我的时候,我都觉得自己要被看穿了。”楚楚的手摸着自己乱跳的心脏。
“你放心吧,你和辛巴有亲子鉴定书在,没人会质疑你们的。”亚瑟说道。
“那你父王会让你登基吗?我们筹划了这么久,想不到都被你父王毁了。”楚楚吐槽着。
“他不答应也必须答应,他很清楚,我对付辛巴太容易了,与其让辛巴当国王,让我随时想要弄死辛巴,倒不如让我当国王,等辛巴大了,再让辛巴抢我王位。”亚瑟说道。
“我们不能让辛巴长大,我每天都能看到辛巴两个小时,有什么办法能让辛巴死得神不知鬼不觉的吗?”楚楚问道。
“你想对他下毒?”亚瑟问道。
“让我每天看着恋恋和威廉的孩子,我会疯掉的!不是他死,就是我死!”楚楚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