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儿啊,粗大事啦!!”
日上三竿,杜三娘宛如叫魂的吼声响彻飘香院。萧灿刚睁开双眼,便看到了一张近在咫尺的僵尸脸。
“我靠,三娘你大清早靠我这么近干嘛?嘶!怎么感觉腰酸背痛,好像在梦里被人扁了一顿?”
“不是好像,你明明就是被人扁了一顿,不信你看——”
杜三娘掏出化妆铜镜一照,镜子里的男人乌蓬垢面,嘴唇上方还挂着两行干涸的鼻血。
萧灿勃然大怒道:“是哪个混蛋趁我不备搞偷袭,有种明刀明枪来单挑!”
杜三娘一番白眼,道:“除了乔乔还能有谁嘛!”
乔乔?这小妞哪根筋不对,为什么要扁我呢?
一听这个名字,萧灿想要报仇的念头顿时化作小鸟飞走了,还心虚方地捂捂嘴,生怕声音太大被那女魔头听到。
“三娘,看在你的面子上,这次我就不和她计较了。”
“还计较个屁啊,都火烧眉毛了。”杜三娘来回踱步,愁眉苦脸道:“老娘就说雷爷的酒不是那么容易吃的,你偏偏不信。哝,门外一群凶神恶煞的汉子点名道姓要找你,这可如何是好啊!灿儿,实在不行从后门跑路吧。”
“灿哥儿,人家还有一点点积蓄,你先拿去用。”
“这是奴给你摊的饼,你在路上吃吧。”
“月儿给你缝了件衣裳,虽然没做完,你也拿着留给念想吧。”
“呜呜呜,灿哥儿,我好舍不得你走哇。”
屋外,姑娘们早已被吓破了胆,哭哭啼啼地给萧灿塞东西,仿佛一别之后再见无期。
前天把人家八虎寨刀霸子的人打了,说不是寻仇谁信?
杜三娘抹了抹眼泪,总结道:“灿儿啊,千万要把根留住!不对,把命保住!”
“你们这是干什么?”萧灿眨眨眼,见姑娘们仿佛生离死别一般,潇洒一笑道:“大家不要担心,我已经把八虎寨搞定,以后再也没人敢欺负你们了。”
“乔乔这丫头下手怎么如此没轻重,好好一个人都给打傻了。”杜三娘显然不信,安抚道:“灿儿啊,咱不幻想了成不成,逃命要紧呐。”
萧灿很无奈,为何实话总是没人相信呢?
“放心交给我好了。”萧灿穿着鸳鸯合欢袍跳下床,刚想去开门,却被阿香一把抱住大腿。
“灿哥儿,人家决不让你去送死!都把你打成这样了还不罢休,这些人好狠的心啊。”
“不是人家打的,我——”萧灿百口莫辩,干脆不去解释,招呼道:“傻春儿,开门。”
傻春儿犹豫道:“大哥,你真不想活啦?”
萧灿“呸”了一声,道:“你才不想活了。少废话,开门!”
傻春儿叹了口气,终是拗不过萧灿,缓缓拉开大门。
烈阳下,一群脸色阴沉的汉子齐刷刷站在门外。柔和的光线,将他们胸前的纹身映的栩栩如生,平添了几分彪悍。
姑娘们哭声连天,用饱含悲痛的眼神深深注视着萧灿,生怕一眨眼就要与他阴阳永隔。
但出乎所有人预料,那群汉子看到萧灿时,脸上的戾气尽数化作温暖的笑意,竟整齐划一地弯下熊腰,行了一个大礼。
“少寨主好!!”
大堂里一片死寂。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所有人陷入了石化。姑娘们嘴巴张的老大,足以塞下一个鸡蛋。
杜三娘心惊胆战地踏前一步,陪笑道:“呵呵呵呵,几位大爷怕是认错人了吧,雷爷的公子怎么会来咱们这小庙呢?”
“咳咳。”萧灿咳嗽一声,微笑道:“三娘,他们喊的是我。”
杜三娘一脸蒙圈,脑袋犹如拨浪鼓,看看一群恶汉,再看看萧灿,似是怎么也想不通他和少寨主有什么联系。
姑娘们震惊更浓,使劲晃了晃脑袋,生怕自己出现幻觉。
被萧灿亲手扁过的飞狼进了屋子,客客气气地拱拱手,道:“少寨主,雷爷吩咐让我安排几个兄弟来帮忙,需要做些什么,全凭您吩咐。”
飞狼亲口承认,便再没什么好怀疑的了。
萧灿,八虎寨少寨主!
杜三娘幸福的险些晕倒,忍不住在萧灿脸上“吧唧”亲了一口:“灿儿啊,你瞒得我们好惨呐,八虎寨刀霸子竟然是你亲爹,你怎么不早说嘛。”
“别瞎说,雷爷只是我的义父。”萧灿微微一笑,道:“昨天刚刚认的亲。”
昨天?
前天把人家小弟打了,昨天傍晚时分登门造访,今天就变成人家干儿子。只用了一个晚上,就把名震狄马城的城南刀霸子搞定,这是何等的牛掰,何等的霸气!
姑娘们对萧灿的仰慕之情如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只恨不能立刻宽衣解带,化身为雷爷他老人家的义媳妇。
“吱哟。”
一声门响,让沉寂的大堂有了些许生机。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乔乔不知何时出现在二层,脸上犹如挂着万年玄冰。而她身后的萨兰朵造型夸张,竟带着斗笠,白纱完全遮住了倾世面容。
看到这个女人,飞狼等人情不自禁地夹紧双腿。
萧灿见乔乔脸色臭臭地盯着自己,不禁心中一虚,避过二筒的目光看向萨兰朵,好奇道:“朵朵姑娘,你怎么这副打扮?”
萨兰朵微微欠身,道:“萧公子,奴也不知为何,是乔姐姐让奴这么穿的。”
“就是为了防你这种无耻之人。”乔乔眼神更冰,指着萧灿鼻子道:“你再敢多看她一眼,本大爷就挖出你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