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吴队长没有碰触到梦寐以求的柔软,而是被一只有力的手紧紧握住。
他微微一怔,发现阻挠自己的正是方才那急着要“拉屎”的年轻人,怒道:“你是什么人!”
萧灿灿烂一笑,犹如三月春光。
“在下萧灿,上草下肃,左火右山。”
众人见这小子胆敢驳队长面子,一个个都停止了侵犯,面色不善地盯着萧灿,犹如一群饿狼。
所有女人都是一怔,不明白萧灿哪里来的胆子,胆敢和巡骑叫板。唯有险些吃亏的乔乔目光炯炯,表情说不出的复杂。
吴队长阴沉着脸,道:“你阻碍本队长查案,莫不是那魔教妖女的同党?”
萧灿摆摆手,道:“各位官爷为了保一方平安,不辞辛苦半夜查案,乃是军人中的楷模。萧某感激还来不及,怎么敢有所阻挠呢?”
吴队长脸色稍霁,道:“既然知道本队长辛苦,还不速速让开?”
萧灿笑道:“报告队长,在下是飘香院的厨师长,兼职为狄马城说书人提供素材。方才各位官爷与青楼小姐姐们‘谈情说爱’的场面热辣刺激,在下有幸亲眼目睹,不如就写一段‘边追妖女边调情,铁血男儿显豪情’的段子,为咱们巡骑营的勇士做做宣传,您看如何?”
这番话听似褒奖,潜台词确实:若让百姓知道巡骑营不专心通缉妖女,反而借职务之便调戏青楼女子,大家会怎么想?
边城巡骑,是朝廷为保障狄马城这西域门户安定平稳而特派的部队,代表的是大唐颜面。但仗着天高皇帝远,他们这些年恶事没少做。若被有心人将这些流言蜚语流传出去,朝廷岂肯轻饶?
吴队长脸色转冷,鹰隼般的眼眸盯着萧灿道:“小子,你敢威胁我?”
“岂敢,岂敢。”
萧灿深知鸡蛋难撼石头的道理,掏出杜三娘刚刚兑现“黄金脆皮猪手”的银票,塞进吴队长手中:“巡骑营保家卫国、劳苦功高,一直都是在下的偶像。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就当请诸位大哥喝茶了。咱们飘香院敞开大门做生意,包庇侵犯这种事绝不会做,姑娘们也个个清白。各行皆有各行苦,还望吴队长得饶人处且饶人。”
这番话听起来给足了巡骑营面子,好似萧灿在委曲求全。但实际上,却是一手大棒一手甜枣,就看你怎么选了。
拿了银子,咱们就是朋友。
要继续占姑娘们便宜,别怪我把你们干的这些狗皮倒灶的勾当都传出去。
为了一时手足之快,冒着赔上名声的风险,值得么?
吴队长捏着银票,既不接,也不退,脸上阴晴不定。
萧灿一脸笑眯眯,但腰杆笔直,不卑不亢。
大堂之中,落发可闻。
姑娘们或许听不懂萧灿话里的意思,但他为了大家挺身而出的举动,每个人都看在眼里。
都说婊子无情,可当她们陷入困境时,一个素无交情的男人却甘愿挺身而出,不惜冒着得罪强权的风险,哪个女人能不感动?
女人们无不面带担忧,生怕萧灿受半点委屈。
“小子,你很不错。”
吴队长盯着萧灿好半晌,大声问道:“兄弟们,有没有发现妖女?”
“没有!”
官兵们不再在姑娘们身上揩油,整齐划一地回答道。
这番回答,算是吴队长妥协了。
胆敢威胁巡骑营,需要胆量。
威胁之后还敢谈条件,需要魄力。
警告的委婉,条件提的含蓄,既给对方脸面,也保留自己的气势,需要的是智慧。
虽然前后不过短短几句话,但三者合一,胜的并不容易。
“吴队长抬举了。”萧灿嘴角上扬,转头道:“阿香,今后吴队长和兄弟们来院里吃饭,统统记我账上。”
“慢着!”
吴队长将银票收起,缓缓道:“追查妖女,事关重大,丝毫马虎不得。来人,把楼里每个房间都搜一遍!”
“得令!”
除了吴队长找了张椅子坐下,十个官兵分头行动,逐门住户开始查起来。好半晌,才重新回到大堂。
“没有妖女踪迹!”
萧灿刚刚常舒一口气,却见吴队长又把目光对准挂着门帘子的后门处,问道:“这扇门通向哪里?”
杜三娘如实答道:“那是咱们后院,除了一些杂物外什么也没有。”
吴队长冷哼一声,道:“走,去看看。”
萧灿骇地魂飞魄散,一颗心砰砰直跳,哪还有方才和吴队长谈判的气度?
为今之计,只有溜之大吉了。
萧灿见众人都随着吴队长的脚步走向后院,刚想脚底抹油,杜三娘的大嗓门却好死不死地响起:“萧灿,你要上哪去?”
“拉——屎!”萧灿夹着屁股,挤眉弄眼道:“憋不住了!”
杜三娘善意地提醒道:“后院就有茅厕啊。”
见吴队长等人都驻足看向自己,萧灿知道自己肯定是逃不了了,一颗心直坠谷底。
云绵绵,老子被你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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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的小院,一眼就能望个通透。
兴许是从来不曾这么热闹过,漫天星河都明亮了许多,把小院映照地格外清楚。
杜三娘并不知道要犯近在眼前,宽心地伸长胳膊瞄了一圈,笑道:“您瞧瞧,就这么大小个院子,根本藏不了人。”
吴队长打量一番,目光定格在萧灿独居的小屋,问道:“这屋子干什么用?”
杜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