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不凉,世间空有人心凉!
吴志远转身,走出黑暗而悠长的小巷,径直来到百花街口。
江风徐徐,江畔上,杨柳依依,夜已深,却不见几个人影。
吴志远沿江而行,他的心,如同他的脚步,起伏不定。
最近发生太多事了!
对于陈曦的事情,他始终,难以释怀!
但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勇往直前。
他已经无路可退!
“蓝少,但愿你别坑我!”
吴志远深吸一口烟,指尖一动,轻轻一弹,一道红光划过夜空,形成一条优美的弧线,最后,落入婺江水里。
左思右想,他还是不相信,蓝衣是那种人。
直觉告诉他,蓝衣不会害他!
犹记得,他们第一次相见,蓝衣从醉乡楼走出来,他虽是一身酒气,却是豪迈不羁,还记得,当初,他在念叨着一首词:
“楼上看众人风花雪月,超然于外。楼下望你醉生梦死,杯酒独酌。
明月饰楼台,你却在楼台中,说超然却黯然。”
这是一个名家的词,明月饰楼台,倒也符合当时的情景。
但吴志远想的是,如果是一个人阴险小人,是不会有这份豪情的!
之后,两人交过手,吴志远也大概知道,蓝衣此人,虽是护短,却也是重情重义,如此人物,应该不会和吴雨蝶之流的人,同流合污!
所以,他来了!
如果猜错,一死而已,又何妨?
百事通事关重大,以后想要找到陈曦,还需要他,他不能死!
吴志远边走边想,渐渐地,他的脚步越来越快,不知不觉,醉乡楼,已经遥遥在望。
还是那栋木楼,还是那排杨柳,还是那高高挂于房檐之上的红灯笼。
吴志远来到楼下。
醉乡楼,仿若什么都没有变,又仿若什么都变了。
“*静了!”
吴志远若有所思,顿住了脚步!
醉乡楼,今晚,没有客人!
“难道,因为昨晚的事情?”
吴志远眉头皱起,他还记得,在这家酒馆里,他差点打死两个客人。
“咚……”
正在这时,酒馆中,传来一道琴声,悠远而绵长。
“高山流水!”吴志远内心一震。
木楼下,杨柳边,吴志远负手而立,他闭上了眼睛。
……
“好琴,好曲,好才华!”
一曲终了,伴随着一缕清风抚过,吴志远缓缓睁开眼睛,回味无穷。
心里的阴霾,却在此时,一扫而空,他豁然开朗。
再不迟疑,吴志远沿着石阶路,往楼中而去。
来到门口,他再一次顿住脚步。
楼中,那是一个宽广的大厅,却不见桌椅,只见,大厅中央,有一个圆形小舞池。
舞池中央,有一个女人,她一袭白裙,抚琴独坐,清秀可人,娴静典雅。
见到吴志远到来,她浅浅一笑。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绝代佳人。
她不同于吴雨蝶那般娇媚动人,也不同于徐蕾那般高贵大方,然而,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优雅而空灵,她的美,在于她的雅,在于她的静,在于她的与世无争。
“先生!”蓝雨轻声开口,声音清脆而空灵,如同百灵鸟。
“嗯!”吴志远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大步走进房里。
通过一曲高山流水,他已经明了,无需多说什么。
蓝雨是告诉他,蓝衣对他没有恶意,只会把他当朋友,而非敌人,这一曲,就是为了打消他的顾虑。
“先生,他们在二楼,我带你去!”
蓝雨起身,抱着古琴,带着吴志远,走上二楼,来到一个包房门口。
“你不进去?”吴志远问道。
“我什么都不懂,进去会碍手碍脚的!”蓝雨柔声说道。
吴志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推开房门。
房门一推开,霎时间,吴志远的眼睛,急剧收缩。
房间里,蓝衣蹙着眉头,来回踱步,百事通躺在一张沙发上,浑身是血,昏迷不醒。
除此之外,还有两个人。
一个乞丐,一个绝代佳人!
这两个人,吴志远怎会认不出来?
当时,他也亲眼看见他们走进海天酒店,如同余多多一样,却没见到他们走出来。
没想到,全聚在一起了。
当吴志远推开房门,走进去的那一刻起,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死了没有?”吴志远径直朝百事通走去。
没人回答他,却在他将要走到百事通面前时,一道倩影,拦住了他的去路。
“你……你干什么?”她看了吴志远一眼,又看了百事通一眼,那张弹指可破的脸上,满是焦急。
“你是谁?”吴志远眉头皱起。
此人太过漂亮了,比起吴雨蝶,有过之而无不及,然而,此时,在吴志远看来,简直是不识好歹!
“我……我叫徐蕾!”她看吴志远的样子,不由得后退几步。
“徐蕾?”吴志远眉头一挑,此人不是蓝衣的未婚妻吗?
难怪了,难怪蓝雨不进来,她不是怕碍手碍脚,也不是怕碍眼,而是怕蓝衣为难,此时此刻,正有一个人命悬一线,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蓝雨,就凭这点,足可倾城!”吴志远心里想道。
这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女人,不但才华横溢,心胸气度,也少有人能及。
然而,当吴志远看到徐蕾一副死死护着百事通的模样,他瞥了蓝衣一眼,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