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京,奴婢请姐夫去问他一声,若他有得罪处,还请太太别生气。”路家姐夫不是两府里的仆人,抬他出来,等胡飞拒绝了,二太太也没法对她发火的。

卓氏心中有些惋惜,但也没当回事:“他不愿就罢了,我也不会强求,只是想着你是个能干的,没两年就走了,实在可惜。”

春英笑道:“太太实在太抬举奴婢了,奴婢算什么能干人?就算是知道些规矩,府里比奴婢好的也多了去了,不说老太太身边的几位姐妹们,单是太太跟前的凤鸣、青鸾几位,都是百里挑一的。其实是老太太、太太会调理人,哪怕出来时只是不开窍的笨丫头,两三年下来,就都是德才兼备了。奴婢这样的笨人,走了有什么可惜的?自有比奴婢强十辈的人来侍候老太太和太太。”

二太太闻言笑道:“你听听,小嘴这样甜,却说自己是笨人。我倒不知道自己几时这样能干了,把个笨嘴笨舌的老时丫头调教成如今这副油嘴滑舌的样子。”卓氏也忍不住在一旁笑,“若你这样的也叫笨人,世上哪里找伶俐人去?”

春锳笑了笑,因里却对二老太太的话起了一分警惕之一,忙收敛了讨好的笑容,低眉顺目地道:“总说是油嘴滑舌了些,但奴婢也没撒谎。奴婢是霍家表小姐跟前侍候过几年的,也算知道些规矩,可到了老太太跟前,许多事都要重新学起,待人接物,说话行事,举止礼仪,穿戴打扮……竟是把从前学的东西都一并推翻重来!太太也是悉心提点着,叫奴婢知道好歹。奴婢只来了两个月,已经得益良多了,那些新来的小丫头们这样学上一两年,岂不是更了不得?这难道不是老太太、太太调教得好的缘故?”

这话说得二老太太婆媳俩心下熨贴,虽然之前能听出来春锳是在巴结,但她们心里并不觉得自己心虚,对身边的丫头,她们的确是教会了许多,把丫头们的坏处改了,学会规矩,又亲自指点个人的服侍发型,叫外人见了夸几句,自己脸上也有光彩。

想到这里,她们不约而同地看向春锳,觉得比起刚进来的时候,现在的春锳更有规矩,也更像是个大户人家体面丫头的模样。二老太太于是想起了自己时不时的提点,而二太太则想起了自己的两次敲打,嘴角都纷纷满意地往上翘。二老太太和颜悦色地道:“还说不说油嘴滑舌?少在这里说嘴,快给我去瞧瞧四小姐可忙完事了?忙完就叫她过来吃饭。”

春锳一听就知道自己又过关了,忙笑着应声而去。

卓氏转向婆婆:“母亲,您看这丫头……”二老太太叹了口气:“看来她的婚事是真不能改了,你也别多事,我看她对这桩亲事是十分愿意的。商人虽身份差些,与她也算匹配了,若将来他家日子不顺,咱们提携一把就是了,也不枉她服侍我一场。”

卓氏低声道:“虽说是母亲宽厚怜下,到底她没福气,媳妇儿原本打算要留下她的。老爷身边也有几个后生,模样儿才干都好,年纪也相当,若是成了,她就能在咱们家长长久久地服侍了。我看母亲对她是真喜欢,她对其他丫头也很和善,难得的是从不跟人争闲气,若敦哥儿与雅君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她也会悄悄儿提醒一声。这样的人平白放了出去,媳妇心里实在有些不甘心。”

二老太太摇头道:“她自己已经拿定了主意,你别多事,以为是为了她好,却平白招人埋怨。咱们虽是主人家,底下的奴仆也难免有自已的想法,你要人甘心听你使唤,就别太过自作主张,要叫人真心敬重你感激你才是。”

说到这里,她压低了声音:“我平日冷眼瞧着,春锳这丫头是个不甘心久居人下的,倒不是她有心攀高枝,而是早就打了出去成就家业的主意。难得的是她并没有为着这个,便打着我的名号在暗地里敛财,或是给自家人谋好处。她与甫忠仁等结交,也只是请托人帮着捎信给家里,或是买些真线纸笔而已。我本来也有几分生气,她为何就总想着外头?但她服侍我倒还算用心。

仔细想来,她姐姐嫁到了外头的殷实人家,听说日子过得很好,她多半是因此才有了那个想头的。这倒不是坏事,虽然不能叫她插手要紧内务,但这样的人没太多私心,负责教导小丫头却是极好的,放到哥儿姐儿也叫人放心,有那明面上的事,也可叫给她去办。我这里没事时,你尽可把人借过去,暗暗提点几句,让她见见世面,等她将来成了一家主妇,明白你的恩典,必定感激你。”

卓氏有些吃惊:“母亲难道是指……”

二老太太点点头:“咱们家虽是做官的,但也不能事事靠着族人亲眷帮着,若遇上有才干品性又好的人,便抬举抬举,不管那是官家还是商人,或是举子书生,哪怕是再平常不过的老百姓,都有他们的用处。在我们不过是几两银子几句话的小事,在他们兴许就是再生之德了。你想想,你们老爷身边的涂先生,若不是当年落魄时收了咱们家的恩典,又得你夫妻做媒去到了心上人,怎会十几年不离不弃,帮着你们老爷立下许多功劳?这春锳丫头的未婚夫婿,虽咱们不曾见过,不知根底,但看春锳的为人,就知道他不会太差,哪怕是真不成器,咱们也吃不了什么亏,若是个好的,又有些根底,将来说不定能帮上忙呢。”

卓氏心中疑虑,但也知道婆婆比自己处事更周到,经历过的大事也多,既然她这么说,就定有她的道理,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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