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理儿。咱们不象其他人家,还要靠郧点赏钱吃饭,你就陪着说说话,逢年过节做点针线孝敬,让二老太太、二太太和少爷小姐们高兴就行了。若是听到府里要添置衣物什么的,回来告诉我,我送了料子过去,自己赚点儿,也省得府里吃亏。如今采买上的人都不大老实,一两的料子,他们就敢报五两}二老太太和二老爷二太太都是好主家,何必叫他们让人占了便宜去?!

春瑛应了声,见饭吃得差不多了,母亲碗里还有几口,便起身去叫母亲,却听得门外传来几声急促的敲门声,心中疑惑:“谁呀?”

门外回答:“是春姐儿么?我是你舅妈!快开门!”

春瑛皱眉,大晚上的又跑来做什么?难不成那五两银子也输光了?脚下还没挪动,路妈妈就从东厢房跑了出来,过去开门,春瑛只好。跟了上去。

门一开,舅妈金家就冲了进来,气喘吁吁的,一只手还拧着丈夫的耳朵,嚷道:“大姑,今儿是你兄弟糊涂了,跑来跟你要钱,他那是说谎,娘好着呢}早就清醒了,早上还吃了半碗稀饭,都是他手瘾犯了,才会跑来胡说八道!”又伸出另一只手,手心摆着一只旧钱袋:“瞧,大姑给他的五两银子,让他输了三两多。剩下的一两八分钱都在这里了。大姑拿回去,剩下的我改日发了月钱,一定还你!

路妈妈听得糊涂了,见兄弟嚷疼,忙道:“你这是做什么?!弟妹,快放开全贵的耳朵!quot;

“就该让他吃床苦!长耳朵有什么用?!又不肯听人的劝!”说罢金家的手一松,索性坐到地上,放声大哭起来,引得周围的住家探头探脑地来看是怎么回事。

春瑛双眼瞪得老大,脑子里一时转不过来,心想迳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舅妈转性了?

金家的哭了半日,路妈妈急得满头大汗,不停地叫她进门再说,免得叫邻居看了笑话,又叫兄弟金贵去劝。金全贵只是耷拉着脑袋,站在边上,一声不吭。

春瑛皮笑肉不笑地道“舅妈,还是进了门好好说话吧,你在这里哭,也没什么用处。进来坐下,我娘说不定还能帮着说合说合。”

金家的只是哭,还拉扯金全贵几把,金全贵要挣不挣的,勉强站在那里,也不劝妻子。屋里传来路有贵一声冷哼,路妈妈脸一红,便发狠道“罢了,再闹下去,我就赶人了!”

金家的忙收了哭声,抽抽答答地爬起来,进了门,又向路妈妈赔笑“大姑,我真不是有心的,只是一想到你兄弟……就一肚子的委屈!”

路妈妈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瞪了兄弟一眼,便丢下一句,“还不快给我滚进来?!”先一步往正屋去了。

金全贵低着头跟了进去,金家的却转身向春瑛福了福,“外甥女儿,你先进去呀?”

春瑛皱眉道“您是长辈,还是您先请吧。”

金家的讪讪笑了笑,踌躇着挪进了屋。春瑛跟随进去,发现父亲已经回了房间,母亲与舅舅沉默地坐在桌边。便上前迅速收拾了碗筷剩菜,拿到厨房洗去了。

金家的笑首夸道“春姐儿真能干,瞧她做活的架势,我见过的丫头都不如她利落!”

路妈妈听了,脸色放缓了些,看着手里的旧钱袋,便问“好好的又拿回来做什么?早说了是给娘看大夫抓药的,只剩下一两银子,也能拣好几副药呢。我早就说了不用你们还。”

金家的忙道“虽说是大姑顾念亲娘和亲兄弟亲侄子,也没有平白给钱他糟蹋的理儿!听说先前他已经来讨过几回了?那时候我是不知道,若早知道了,一定会拦着的!”

她嗓门大,声音传得厨房里的人都听到了,春瑛回过头瞥了一眼,嘲讽地笑笑,一点都不相信舅妈对舅舅来付钱的事一无所知,她在蒙谁呢?忽然做这种转性的事,一定是有所图!

路妈妈目光中也带了一丝怀疑,但看着弟妹信誓旦旦的模样,也有几分相信了,便觉得娘家人总算给自己长了一回脸,看向兄弟的眼神也柔和了许多“好吧好吧,既然弟妹这么说了,这一两多银子我就收下了,其它那三两多,你也不用还了,领了月钱,就给娘请位好大夫来再瞧一瞧,总要把病治好了才行。若还有剩,就买些好吃的给老人孩子补一补。先前饿得狠了吧?全贵实在太胡闹了!上头发下来的口粮,怎么能拿去卖掉呢?!”

“可不是么!”金家的连忙附和,“若不是为了这件事,我也不敢跟他吵,娘也不会气晕了。可怜她老人家熬了一辈子,到老还要为儿孙操心。连个安心日子都过不成!”说罢瞪了丈夫一眼,金全贵仍旧低着头,只是微微转向另一个方向,避开了姐姐的视线,却出奇地没有辩驳。

春瑛见他一句话都没吭声,心里更加疑惑。

路妈妈却丝毫没有疑心,语气反而更柔和了,“可不是么,我有心要帮一帮,偏偏娘又生气,我真冤死了!”

“她老人家只是糊涂了。”金家的笑道“她如今早就清醒了,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话,早后悔得跟什么似的,偏又拉不下脸来给女儿赔不是。大姑一向是最孝顺的,还请你不要生她老人家的气。”

路妈妈想起方才自己想向长女秋玉赔罪却又拉不下脸的事,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罢了,一家子骨肉,哪有隔夜仇的?更何况那是我亲娘!”

“娘知道了一定很高兴!”金家的打蛇随棍上,“大姑,你不知道,她老人家平日里连块肉都舍不得吃,手上


状态提示:第二百二十五章--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